幸好脑中一丝清明提醒她,贺重凌不愿让人知道。 元槿这才忍了忍,没有立刻说出来。 不过,已经愣在了当场。 蔺君泓凤眸微眯,抬指轻叩桌案,转眼望向贺重凌。 贺重凌淡淡说道:“我受了伤,你却问她,岂不可笑?她死活答不出也是正常。” 简简单单两句,既是说明了事情和元槿无关,也将刚才元槿听到蔺君泓问话后那一瞬的怔愣给顺便解释了。 蔺君泓指尖微滞,顿觉自己好似太过多心。 哂然一笑后,就也作罢。 贺重凌将元槿的话听完之后,前后仔细地捋了一遍,忽地说道:“你说,你今日去灶台那边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那个堂姐,还有那个太子府的人?” “是。” 元槿相信繁盛断然不会骗他,故而十分肯定地答了。又道:“只不过我没有看到他们,也没和他们打招呼。” “可否有人能够证明,你那个堂姐宁死也不会听你的话?” 元槿被他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惊住了。 仔细想了想,她说道:“家里人都知道我和她不和,平时见了面连个招呼都懒得打。不过,也不至于到了宁死也不肯听我话的地步。” 邹元桢那人,给了足够大的利益和足够多的诱惑,无论是谁,应当都能支使得动她吧! 贺重凌缓缓摇头,“家人不成。无法成为足够证据。还有别的吗?” 元槿绞尽脑汁,想不起来。 只因这个问题太飘渺了,她根本找不出着力的点。 蔺君泓看出了她的无措,转向贺重凌:“为何这么问。”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两件事,原本就是一件。” 贺重凌拧眉细思,“太子说,太子府的一个重要的人被槿儿的堂姐带走了。而后,便是槿儿‘在材料上做手脚’害死了两个人。偏偏槿儿‘做手脚’的材料所用的那个地方,太子府的人和槿儿的堂姐都出现过。他们还特意强调了,是槿儿为那两个人的离去开了方便之路。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想——” 贺重凌猛地抬头,目光清冽。 “槿儿‘做手脚’的事情被太子府的那个人发现了。而后槿儿指使堂姐带走了那个人,借以掩饰自己‘在材料上做手脚’的‘真相’?” 元槿没料到他竟然把这两件事串到了一起,登时愣住了。 蔺君泓沉吟半晌,颔首道:“若是如此,尽快寻到他们才是正理。” “若是能寻到,自然是好。怕只怕想寻都寻不到了。” 贺重凌摇头喟叹道:“若能证明那堂姐不可能听命于槿儿,或许也能成。” 蔺君泓点点头,扬声唤来了四卫。 他低声吩咐了繁武和繁英几句。 两人神色一凛,急急地领命而去。 贺重凌伤势虽好了大半,但终究没有痊愈。 元槿怕他思虑过甚会影响恢复,眼看这事儿已经有了端倪,就没继续在他这里多逗留。 谢过贺重凌后,她叮嘱他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就拉着蔺君泓离开了。 两人一同回到了蔺君泓处理事务的那间屋子的时候,还没走到门边,便远远地看到了一群人正聚在那里。 分明穿着刑部的衙役服饰。 元槿深吸口气,紧紧握住蔺君泓的手。 蔺君泓抚了抚她头顶的发,示意她不必如此紧张。 两人这便相携着往里行去。 看到屋里等着的人后,蔺君泓倒是真的有些意外。 窦尚书? 蔺君泓之前想过了或许见到的会是他。 可是窦尚书平日里表现得十分刚直不阿,看上去不属于任何一派,也不听命于任何人。 所以蔺君泓又否了自己心里的猜想。 如今答案揭晓,蔺君泓心里还是不免升起了一丝疑惑。 既是参与到这个事件中,就定然不会是完全干净的人。 窦尚书是陆大学士的门生。 而太子妃,是陆大学士的孙女。 这样看来,他或许是和太子府里牵连颇深。 不过…… 陆大学士的女儿是当今皇后。 窦尚书又是禁卫军统领刘统领的妻舅。 刘统领是皇上的心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