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灼人阳光,这才望向屋内的两个人。 他扫了眼对面二人,朝向其中一个,问道:“那个张真人,究竟如何?” 沈章知晓蔺君泓问的是他,笑道:“张真人旁的不说,那嘴皮子可是利索的很。平日里开张算命,能从鸡打鸣一直说到月上中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且不说数个时辰可以不停歇,最厉害的是能够翻着花样的来,从不带重复的。我觉得,他堪当大任。” “我倒是觉得不太妥当。”王谦沉吟道:“他毕竟是个招摇撞骗的,若被人发现了他的底细……” “他的底细没甚人知晓。即便知晓了,又如何?左右皇上宠着他,旁人不敢妄论。” 沈章不甚在意地说完,想了想,又道:“当时寻他来的人不是近邻之人,他也不知对方是谁。进入皇宫是凭运气,入得了皇上的眼,也是靠的运气。如今得了圣宠,姓张的断然不会自掘坟墓说出来历。你我不讲出来,还有谁会将此事揭发?” “没有一万总有万一。小心提防着些总是好的。”王谦道:“虽然口舌伶俐之人擅于蛊惑人心,但也怕他说起话来没个轻重,自己将自己暴露出来。” 沈章说着,冷哼一声,低低的道:“这倒不怕。这张真人的手里头可是有个几条人命。那些人都是被他的那张胡说的嘴给害死的。他可不敢乱说。” 王谦点点头,未再多说什么。 蔺君泓沉吟半晌,说道:“虽然此人可用,可也不能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 这样的人最没定性,也最容易飘飘然。如果后面的事情被他扰了,可是得不偿失。 必须得提前拿捏住他才行。 “那我改天让他来见王爷。”沈章说道。 “见是不必见了。若他知道我参与其中,往后会有无尽的麻烦。”蔺君泓道:“这事儿我稍后安排。” 这种人,最怕的就是没钱和死亡。 只要让他知道,话不能乱讲,一旦说漏了必然招致杀身之祸,他也就乖了许多。 而且,那捏住他,往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此事商议已毕,蔺君泓终归是放松了许多。 这些天来,他日日夜夜担忧无比,最怕的就是元槿的那件事情无法善了。 旁的不说,单就蔺君淙给元槿扣上的那个罪名,就会让元槿染上恶名、在百姓间的信誉顿失。 那样,元槿之前的努力可都是毁于一旦。 即便她曾经救过全城的人,即便她曾经在太平镇中尽心尽力地帮助大家。可是,一旦旁人认为她会恶意地咒诅帝王,那么,她之前的努力也就会被人疑心地认为不过是在装样子罢了。 蔺君淙不愿元槿受到这样的不公平待遇。 如今蔺君淙虽说让她去拜什么太乙真人。但是,蔺君淙也承认了,那罪名不过是“莫须有”。 既然是皇帝也承认了是“莫须有”,那么之前的一切诬蔑,就成了空口无凭的话了。 这让蔺君泓暗暗松了口气。 心情愉悦之下,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要和自家的小妻子相会去。 元槿如今正在明雅苑种花。 之前两个人曾经在明雅苑里撒过不少的种子。初时种子冒了芽后,两个人争执不下,都在猜测那是什么。后来长出了才知道,竟然是菊花。 菊花颜色金灿,在花圃中一大簇一大簇,十分惹眼也十分漂亮。 元槿心下欢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