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年幼。所有人都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许多人都在想,皇上许是会让端王爷来主持大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上下了让人十分惊讶且震惊的决定。 ——第三日,皇上下旨,命福建水师提督邹宁扬回北疆镇守边关,命定北王蔺时谦三日内快马加鞭赶回冀都监国。 一时间,满朝哗然。 皇上对端王爷的不信任溢于言表,已经懒得遮掩了。镇守边关不用他,监国,也不用他。 对此,有人同情端王,有人暗中嘲讽,有人愈发沉默。 蔺君泓对此倒是没甚大的反应。他每日里照常上朝下朝,和同僚言笑晏晏,看不出半分的不自在。 有好事者在他面前透出一两句同情之语。端王爷只淡笑着看看对方,而后不发一语转身就走。 在这样的情形下,端王妃元槿也不由得引起了万众瞩目。 不过,没多久,关注元槿的人就大失所望,再也不将视线投入到她身上了。 只因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 依然深居简出,依然和友人们小聚。与平日里根本无甚不同。 当有人问起她来朝中的风起云涌时,她一脸茫然,而后奇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时大家方才晓得,端王爷根本不和端王妃说起朝中之事。 好事者渐渐的熄了从端王妃这里旁敲侧击的打算,转而继续关注该关注的人了。 这日是赏梅宴。 说是“宴”,其实不过是好友们相聚时候用的一个名头罢了。 早先就定下了这一日大家聚一聚。只是没料到事发突然,朝中局势变幻莫测,一时间举办宴席倒是不合时宜了。 不过少女们还是聚在了一起。只不过再没用“宴”的这个名头罢了。单单提起赏梅,宴字舍去不用。 其实,依着许林雅的意思,倒不如不用赏梅的名头,用诗令或是旁的什么,免得被人揪住把柄在皇上面前乱说一气,惹得皇上不快,给端王府带来麻烦。 葛雨薇说这事儿算不得什么。 “越是太过遮掩,越是更要惹了皇上猜忌。他又不是真的那什么样了,无需如此。” 贺重珊本想要辩一辩,转念一想记起了另外一件事,就没怎么反驳她。 葛雨薇没有注意到贺重珊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和元槿说着话,问她近日端王府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听闻没有后,葛雨薇到底是松了口气。 “你不知道,我哥最近都要唠叨死了。”葛雨薇忍不住抱怨,“天天担心王爷这个。担心王爷那个。恨不得把王爷每件事情都问清楚了才作罢。偏偏让他去问王爷,他又不敢。你说他,只能当个口上的英雄,算什么本事?有胆量的话,自己去问啊!” 葛雨薇剥着果子,语气愤愤然,说完这个后,转而又道:“小雅的事情怕是要耽搁了。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竟然闹成了这副模样。” 原先提起许林雅和邹元钧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调侃语气。如今再想起来,倒是没了那般模样,只剩下同情了。 贺重珊忍不住低声提醒葛雨薇:“乱说什么呢?这话像是正常人讲出来的?” 她的意思,葛雨薇懂。 如今局势未明,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在嫌弃皇帝父子三人闹出这样的动静来,害的她好友的亲事推迟——皇帝病重,这样的情形下,许家和邹家暂时不能举办亲事。太惹眼。 葛雨薇的这话若是被旁人听见,恐怕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葛雨薇却不甚在乎的摆了摆手,拧着眉示意贺重珊少提这个来烦她,“平日里不能好好说话就也罢了。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能张口讲话的地儿,你就别再总和我说这个了。” 她们镇国公府虽然是地位超然,但整府里头,也保不准有哪个人信不得。 在葛家,她们说话举止也十分注意,生怕被有心人留意到了,再参上一本。 可是端王府不同。 自打朝中出了事后,元槿屋子里新近请的那位妈妈已经寻了借口离去。 剩下的人里,除去元槿的人外,整个府里都是端王爷的人。可信。旁的事情暂且不提,在这里,起码能够好生说上两句,畅所欲言。 贺重珊在哥哥贺重凌的影响下,早已养成了谨言慎行的性子。抛去平日里惯常的嬉笑打闹外,在对于敏感的话题和敏感的事情上,她从来不多说一句,也从来不在外透露半分的心思。 毕竟她的一言一行受到许多人的关注。她的态度,或许就代表了贺家的态度,又或者是代表了贺重凌和贺太师的意思。 可是现在听了葛雨薇这半真半假的抱怨后,即便是警惕如贺重珊,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平日里谁不是这个样子?关键时刻,自然是要谨言慎行,管好自己的手、管好自己的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