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当真不是端王了。 如果是端王,受了伤后,即便不怕沾到水,但是也会立刻去将衣裳换掉。 现在他肯穿着那一处沾湿了的衣裳稳坐在位置上,想必是那里当真没有异状。 经过这一次的试探,太后将最后对蔺君泓的一点怀疑也止住了。 蔺君泓却是暗中捏了把汗,暗暗赞了元槿的细心和周到。 当初在王府里换衣裳准备进宫的时候,元槿特意让人在他伤口前包了一层防水的纸。 他本是不肯的。毕竟防水的纸不透气,少不得要让伤口好的慢一些。 但元槿的顾虑是,万一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绷带,绷带上的血再染红了衣裳,说不定会被人发现不对劲之处。 虽然大夫保证了绷带够厚,但她总觉得不够妥当,总觉得再加层防水纸才足够保险,一定不会让人看出来。 蔺君泓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娘子的担心了。 见元槿坚持如此,他就不再多想,当即让人依着她的吩咐做了。 如今看来,倒是幸亏元槿顾虑颇多,让人加了这一层防水纸上去。 这回这东西是真的起了大的用途。 最起码,能够保证那些水不会沾湿了他的伤口。 而且还彻底绝了太后对他的所有顾虑。 蔺君泓赞赏的望了元槿一眼。 元槿勉强笑了笑。 她想到刚才听到的猫儿狗儿几个字,下意识的心中一跳,视线转移望向蔺时谦的手中。 果不其然,定北王手中拎着的,正是腾腾它们。只不过仅仅是汤圆和腾腾这两只,闹闹却是不见踪影。 看到这一幕,元槿先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继而又提起了心。 ——也不知闹闹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她故作镇定的走上前去,对定北王行了个礼,而后指了腾腾歉然笑道:“它是我带过来的。” 蔺时谦先前没有留意到她。 如今听了她的话,蔺时谦循声望了过来。 他眼中先是有一瞬间的怔忡,不过片刻,就又恢复了清明。 蔺时谦指了元槿说道:“小丫头,我有点印象。邹宁扬家的那个?” 他这话刚出来,旁边响起一声轻咳。 端王爷蔺君泓半眯着眼轻笑道:“皇叔莫不是弄错了吧?她既是嫁与了我,终归是咱们蔺家的人了。” “即便嫁了你,难道邹宁扬就不是她爹了?”蔺时谦斜睨了蔺君泓一眼,嗤道:“就你这霸道的性子,也真是委屈了邹家的女儿。” 端王爷威风八面惯了,何时被人这般奚落过? 不过,对着威名远扬的叔父兼定北王,蔺君泓还是十分恭敬的。 闻言之后,他脸上神色瞬息万变了许久,最终轻轻一叹,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太后看到端王爷吃瘪,也是惊奇,身子忍不住前倾,与蔺时谦道:“他倒是听你的。先皇说他,他都要驳几句。” 一旁的徐太妃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阿泓和先皇亲近,父子俩有说有笑,自然就会无意间反驳一二。对着定北王,阿泓一定要恭敬些的。” 她这话说得十分在理。 大家对此皆是一笑,都不再提起了。 不过蔺时谦听闻是元槿的狗,显然十分讶异。 他哈哈大笑,随手一抛将腾腾丢到了元槿的怀里,指了它说道:“这狗儿着实粘人。刚才我见了那只猫儿想要一并捉了来,结果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