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槿暗自称奇。 蔺君泓却道:“这小子就是欺负你。看你性子好,就非得不听。他在我这里不听话试试?” 话虽说的凶恶,他的动作却异常温柔。把青嵧放到了小床上搁好,又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小手。 小家伙累得狠了,乍一睡着就睡得香甜,小手指被碰,连点反应都没有。 蔺君泓之前在和大臣们议事,刚刚得了空闲,只听说了事情的大概并未知晓全貌。他和元槿一左一右的在青嵧的小床边坐了,这才问起此事。 知晓是徐太后做下的好事,蔺君泓彻底黑了脸,当即调了一队禁卫军过来守在永安宫,又吩咐道:“但凡是静明宫的人,谁来都不许进!” 虽然他没把话说得太直接,但任谁听了,都知道这条命令是专程针对徐太后的。 一时间宫人们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上午的时候已经将政事处理的差不多已经妥当,蔺君泓下午就哪里也没去,将书册和卷宗尽数拿到了永安宫里,边看边陪着元槿守在青嵧的身边。 小家伙睡得好,这一觉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待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之间徐太后来过好多回。只不过尽数被禁卫军挡在了永安宫外头。 恰好今日连副统领当值。徐太后看到他后,就托了连副统领来给蔺君泓和元槿捎句话,说之前的事情是她不小心,并非故意为之。 连副统领不方便进到永安宫里来,就叫住了樱桃,托了她来带这句话。 徐太后素来强势,能够放下以往的骄傲来说出这样退一步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若是旁的事情,看到徐太后这样的态度,元槿许是就心软了。 可一次又一次下来,她实在是没法原谅。 前一回是给蔺君泓喝补汤,这一回是给青嵧喝羊乳。徐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主张,伤害了她最为重视的两个人,让她实在没法接受这样的行完。所以即便宫人们数次前来请示,她都未曾理会。 徐太后回去后,呆呆的坐了很久,连晚膳都没用。 她是觉得,小孩子多吃点才好。 元槿只让青嵧吃奶喝水,她总觉得不够。而且这羊乳是当真很好,她就存了心思想要青嵧吃一些。 平日里没机会,也只能凑着元槿的人不在旁边的时候这样做了。 哪知道就出了岔子。 徐太后一直坐到了天色黑透都没有挪动过。 蔺君澜听闻此事,急冲冲的到了徐太后这里,拉着她的手臂说道:“母后,你何须去看他们脸色?你本也是好心才这样,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想的。走,我们吃饭去。别理他们了。” 徐太后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扬声喊来了单嬷嬷,不悦道:“怎么会是?不是让你们守好门的?” 单嬷嬷是担心徐太后没用晚膳身子撑不住,所以睁只眼闭只眼就让蔺君澜找了空子进来了。但看徐太后面露不悦,单嬷嬷就去劝蔺君澜:“您也不用这样担忧。东西都在厨房里温着,太后若是饿了,即刻就可以用。”又问徐太后:“姑娘这样担心您,不如先吃点儿?” “不吃了。”徐太后摆摆手,有些疲惫的道:“我刚才啊,想了很久。刚开始想不明白,后来我忽然想起来上一回阿泓过来,不知怎么的,就好像有点明白了。” 单嬷嬷知晓她说的蔺君泓上一回过来是哪一次,蔺君澜没听明白。问了两句才知道是蔺君泓被徐太后的补汤弄的留了鼻血,过来质问的那一回。 “阿泓说我做事喜欢自作主张,从来不管旁人需要不需要,或者是合适不合适,只想着自己觉得这样正确便去做了。我原先觉得他说的不正确。我既是好心去做,哪里来的不对?现在想想,倒当真是我的错。” 说罢,徐太后又是一叹,“槿儿相信我,将青嵧单独搁在我这里。我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信任。” 徐太后这样喃喃自语,吓坏了蔺君澜。 蔺君澜握住徐太后的手,发现她的手温热温热的,并不凉,这才放心了点,“娘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