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佑琛凤眼一睁,冷冷盯着薛佑龄。 薛佑龄见薛佑琛目光带着寒意,唇颤了颤:“大,大哥……” 薛佑琛垂下眼,视线落在地面上:“遭遇了这种事,想来日子过得极为不好。” “大哥说的是,”一个女人碰到这种事,怎么可能过得好?薛佑龄心中暗自决定,既然是他失察,那他便想办法弥补。 兄弟二人说了一会儿话,仲子景端了盆凉水进来。 “泼醒,”薛佑琛道。 “是,”仲子景应了一声,端着脸盆朝柳玉莲身上一泼。 “哗”,一脸盆冬日的凉水都浇在柳玉莲的脸上,连带着衣裙也溅湿不少。 秀荣院的西厢房虽说是燃了炭盆的,但毕竟是寒冬腊月的深夜,一整盆冷水浇下来,柳玉莲立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侯爷,齐福生来了,”恰在此时,门口响起卫得远的声音。 “带进来,”薛佑琛道。 卫得远捏着齐福生的后颈,把他推进厢房中:“侯爷,我去丁口巷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被子里和相好的快活着,两个人的声音呀呀啊啊得叫得真响,我把这齐福生从被窝里拎出路,他应该是受了不小惊吓,也不知道他那话儿有没有被吓得不中用了?” “爷饶命,几位爷饶命啊,”齐福生哇哇喊着。 卫得远皮肤黝黑,高大粗壮,又是军营里历练出来的,身上自有一股子煞气,凶起来也是凶神恶煞似的。 齐福生在夜半三更的时间,从温柔乡里被卫得远揪出来,已是吓破了胆,现下,只会满口喊饶命。 “与三夫人私通?”薛佑琛正要继续发问,却被薛佑龄抢先一步。 薛佑龄走到齐福生跟前:“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和三夫人约好了私会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三爷饶命,小的是一时鬼迷了心窍,”齐福生道,“是表小姐拿着钱财引诱小的,小的家里穷惯了,从没见过这么多财物,这才做了错事,三爷,求您念在小的初犯,就饶了小的。” 薛佑龄闭了下眼:“我当初怎会被你这样的小人蒙蔽了眼?” 他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轻声道:“也怪我自己心瞎。” 他扭过头,站到柳玉莲跟前:“为何要什么做?” 柳玉莲抱住薛佑龄的皂靴,哭得凄凄惨惨:“小表哥,我这么做是因为,是因为,我心里爱慕小表哥,我是因为情意,才做了糊涂事。” 柳玉莲别开脸,头微低着,睫毛轻颤着,一副娇羞之色。她却不知,自己现在发髻又乱又湿,鬓发粘在脸上,水沿着鬓发滴滴答答淌下来,身上的衣衫也是湿哒哒,黏糊糊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