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厉害的,上回自己的士兵被扒光挂在墙头一事还历历在目,这回相见,言行举止都颇小心翼翼。 楚弈在他说话中余光扫过门帘,慢悠悠才回了对方一个‘哦’。 纳里被他这个态度闹得表情一僵,姬老太爷也侧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他这会在恍惚什么。 等请了对方坐下,北胡使者先递上一封他们单于的亲笔信。 姬老太爷为尊,楚弈接过,恭敬交给他。 信上已经写明白了北单于在谈和一事上开出的条件。 他们是败方,自然是给到优渥的待遇,楚老太爷一条条看下来还算满意,就是最后一条标明想结两邦之好让他眸光沉了沉。 所谓的结两邦之好,就如同他们常说的结两姓之好,对方果然是想在和亲一事上占一利益。 赵国嫁了公主,看着公主的面上,日后他们北胡的岁贡也好商量得多。 姬老太爷把信给楚弈看,手指了指那一条。 楚弈独独在那上头扫一眼,两指捏着信要还给竖着耳朵等结果的使者。 他说:“恕我直言,我们赵国不准备再让公主下嫁。” 下嫁二字和他傲慢的态度,刺了北胡使者一下。 北胡使者略羞恼地拔高了声音道:“楚将军,此话我不敢苟同,我们单于求娶公主,那是为我们的耶浩王子求娶的。耶浩王子日后就是我们新的单于,赵国公主自然也地位高贵,何来下嫁一说?何况,两邦结交,姻亲向来是友好的象征。” “友好?”楚弈嗤笑,手指微微一动,那封信就飘落在地上。 北胡使者脸色大变,当即弯腰去拾起来,还未来得极申诉他这种羞辱的举动,就听到他冷声说:“我们赵国的公主不屑你们北胡的后位,何况已经在沙场上见过真章。你们不过是在利用我们赵国的公主,想要做牵制罢了。” “楚将军慎言,莫要扭曲我们单于的好意。我们单于亦说了,如若赵国愿意交好,我们公主也愿意侍奉赵国君主。” 楚弈闻言低低笑了两声,入鬓长眉往上一挑,下刻猛地一拍桌案,张嘴就骂道:“放你娘的屁!建交结好与女人有何必然关系,你们公主犯贱,想要以色待人来止戈,还不如让你们那些将士割了身下那两两肉来求和!老子或者还能高看你们一眼!” 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会骂人,还骂得如此粗俗。 北胡使者被憋了个脸色青紫,一直没有出声的纳里,一张脸也铁青。 姬老太爷却是险些笑出来。 虽然话是粗鲁了一些,可听着解气。 北胡人真是自以为脸比天大,还满嘴谎言,把他们当傻子不成?! 营帐里登时变作一片寂静,北胡使者被骂得半天都没能说话。姬老太爷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水,才从中给北胡人递个梯子,朝纳里道:“纳里将军,我朝历年来嫁到你们北胡的公主,都红颜早殇。若真要深究起来,处处都有蹊跷,这中还有我们陛下的长姐,你们如今再提这个,确实不见得是要交好的样子。” “老将军……”纳里回了回神,想到先前自己挑起的争端,识趣地说,“老将军提醒得是,我们这就再商议商议。” 说罢,把脸红脖子粗的使者给拉到外头,嘀嘀咕咕好一阵,两人再度进来。 他们让步了,说速速送信回去给他们的王,会阐明此事因由。末了又说道:“我们得以两位信任,能够扎营在城外,过来前已经吩咐晚上准备酒水佳肴,特长感谢两位将军。” 他们只带了百人在外扎营,这向来也是议和的一样礼节,倒是不会使诈,也不敢使诈。 姬老太爷略一沉吟就爽快应下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