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每到入冬就缺粮食,不然也不会总盯着中原之地,只要给够粮食,他们就会心动。 魏冲眼珠子转了一圈,笑道:“公主这个时候提粮食,哪里是要换马。” 是要给陈家致命一击吧。 现在陈国丈还没有受审,储粮的量都是账面上的,真正查起来,那肯定很精彩。粮食就是陈家的催命符啊。 赵乐君笑笑,紧跟着他又落下一子。 魏冲瞬间就睁大了,盯着棋盘,腮帮子都要跟青蛙一样鼓起来了。 “你使诈!”他大喊一声,在赵乐君挑眉中,直接赖皮就地躺倒,一手支头歪着眼看她,“不下了不下了,满身都是心眼,太可怕了!” 她见他耍赖,嘴角一扯。 银锦在边上煎茶,这样一幕司空见惯,还是忍不住笑:“魏郎君,你都多大人了,还输不起,又躺公主跟前耍赖算什么英雄好汉。” “谁说公子我是英雄好汉了。”他啧一声,懒懒翘起脚,躺得更舒服了,“那些虚名,我魏冲不爱,人生在世还是恣意些的好。” 最后一句话倒是让赵乐君赞同的,嘴里还是斥道:“那你就到别处恣意去,我这儿规矩大。” 魏冲嘿嘿地笑,耍无赖道:“起不来了,起不来了,公主这里就是躺得比别处舒服。要不公主扶我一把?” 银锦直接呸他一口,心里骂这不要脸的。 “既然都起不来了,索性腿也打断,可以躺一辈子。” 楚弈的声音突然响起,赵乐君闻声往外看,就见他神色冷冷迈步走来,进屋后居高临下瞪着魏冲。 “哎哟,这不是楚将军么。”魏冲脸色丝毫不见被威胁懊恼,仍旧笑吟吟的,“怎么,今日来公主府何事,有事可以直接与我这公主的谋士说。我必定替你转达。” 不同于楚弈的直白不爽,魏冲骂人拐着弯,把楚弈如今是外人的身份说得明明白白,叫他当即黑了脸。 赵乐君一听见面就掐起来的两人,是头疼的。 她认识楚弈在前,救下魏冲在后,自那以后,两人一见面必然掐架。 两人都跟刺猬似的,谁也不相让。 后来魏冲替她在外为勘查地形奔波,她又住进将军府,两人见面次数少了,才都稍安静了些日子。 “你快去罢,莫在这里耍嘴皮子。” 赵乐君不得不支开一个,魏冲可是没皮没脸的,故意幽怨看她。那眼神,把楚弈看得直咬牙,恨不得真一脚给踹过去! 但魏冲还是拿捏着分寸的,气一气楚弈心头高兴高兴,就利索爬起来,朝赵乐君一礼说道:“那我晚些再给公主回话。” 总算是走了。 楚弈眼角直跳,想着前头还有个连云,这屋宅里还有个魏冲,憋气得很。 他到赵乐君跟前坐下,探手去把那一盘棋给乱拨一通,说道:“他怎么回来了,不派出去了?” “你们前世是仇家吗?总是吵吵。” 她就想不明白了,魏冲似乎没有惹过楚弈,偏他总咬着人不放。 楚弈闻言冷哼一声,根本不想多说。 她一直觉得魏冲就是落难公子,他留下以谋计还恩情,可他是男人,从来就不相信另外一个男人对女人好,就是单纯的好! 他默了默,突然说:“君君,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吧,那样连云也就歇了些心思……” 赵乐君一愣,下刻气笑了:“敢情这些年,我是夹生的?”这都什么比喻!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