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硬得就像炽热的烙铁,肌肉的密度强韧,仿佛全身没有一块肉是柔软的。 这样坚硬的身体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上一世的寂白恰恰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狭窄的出租屋里,每每入夜,谢随会从后面搂着她,与他相拥入眠,寂白不会做噩梦。 当然,他不是老实的男人,他的手也会胡乱游走,会撩拨她,令她迷乱... 每当她回身热切回应的时候,谢随便会停下来,冷静一会儿,沉着脸离开房间。 倒像是她做错了什么。 谢随的性子从来都是这样阴晴不定,行为也不可捉摸。 ...... 她重新坐直了身子,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窗外极速飞过的景色,看了可能会害怕,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了。 因为紧张,寂白又开始发汗了。 谢随嗅到了她身体散发的馨香,像牛奶沐浴乳混合了淡淡的花香,让他想到了小时候吃过的一种牛奶糖。 他吸了吸鼻子。 寂白察觉到他呼吸加重,她捻了捻自己的衣领,然后打开窗户透风。 “把窗关了。”谢随说:“老子冷。” 寂白不太愿意,低声说:“开一分钟。” 谢随睨了她一眼,笑道:“怕老子嫌你身上有味?” 被戳破心思的寂白垂了垂脑袋,脸颊变得绯红滚烫。 谢随抬起右臂,寂白的手也被他牵引了过来,他居然探身嗅了嗅她! 寂白惊慌失措,连忙往后缩。 她知道自己有味道,挺自卑的,但她体质就是这样,易发汗。 味道淡淡的,有点甜香的感觉。 但并非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味道,譬如她初中的男同桌,是个坏男生,说她身上有狐狸精的骚味儿。 那以后,寂白就自卑了,即便夏天也不敢穿吊带裙。 谢随还在嗅着她,寂白连连后仰:“你、你别闻了!” “你他妈味儿真重!” 寂白紧紧咬着唇,唇肉都泛白了,嗓音颤抖:“让你开窗透气的。” 谢随眼看着她都快抹眼泪了,他突然轻薄地笑了:“哭什么,老子又没说不喜欢。” “谁…谁为这个!”寂白只觉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了。 谢随揉了揉鼻翼。 讲真,他都想ying了。 寂白不再说话,谢随也专注开车,尽可能让自己冷静,否则这他妈四下无人的山野路,他真怕自己当了禽兽。 良久,谢随喃了声:“操。” 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怎么了。” “前面封路了。” 寂白望向窗外,果不其然,远光灯照见了一块黄澄澄的牌子,写着“泥石流危险路段,来往车辆请绕道”。 “那怎么办?” “还有一条路,不过是连续上坡弯道,且没有护栏,非常危险。”谢随踩下刹车,问寂白:“去吗?” “如果不去的话,就算输了吗?” 他冷漠地笑了:“你以为那帮少爷的钱那么好挣的,放弃就算认输。” 寂白还没有回答,谢随已经毫不犹豫地重新启动发动机,迅速转弯,驶上了另外一条公路。 这条路比之于刚刚的国道公路,要狭窄许多,一侧山壁,另一侧便是万丈悬崖,走不过几秒便是九十度的险峻弯道。 安静的车厢里,寂白能听到自己噗噗的心跳声。 “谢随,这条公路太危险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嗓音颤栗,显然被侧面悬崖绝壁吓到了。 谢随嘴角勾了笑:“要死老子也垫在你下面。” 寂白望向谢随,在他漆黑的眸子里,她真真切切感受到某种死亡降临前的无边空寂。 亡命之徒。 寂白无可奈何地将脑袋偏过去,望向了窗外,远处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山野除了风呼啸的声音,便是两个人凌乱的心跳声。 半个小时后,车驶入了绝鹿岭,谢随踩下刹车,惯性带得寂白的身体往前倾了倾。 谢随拉开车门,让寂白从驾驶座这边出来。 “把旗子插到对面悬崖边,然后一起跑回来,不要耽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