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的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杏仁露香味,令她感觉难以喘息。 姐妹俩第一次这般当面锣对面鼓地讨论这个敏感的话题,寂绯绯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强势。 她觉得贡献血液是寂白理所应当为她做的事情,这种信念源自于父母自小的教导。 从小父母便教育寂白,理应懂得谦让病弱的姐姐,懂得顾大局识大体...亲姐妹之间,不分彼此,你应该为她奉献自己的一切,如果不是姐姐生病,或许你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你应该懂得感恩... 这些话,寂白相信过,也质疑过,但是寂绯绯在边上耳濡目染,却形成了某种坚不可摧的信念—— 是的,寂白应当为她牺牲一切,这是她生来的宿命。 深夜里,寂白缩在被窝里,发了一条微博:“你信命吗?” 这条微博,发了不过两秒便立刻删掉了,此刻夜深,没有人注意到。 不过她的私信栏里,有人回答了她:“不信。” 是那个小新头像的粉丝。 寂白说:“我也不信。” 小新粉丝问道:“那你信什么?” 寂白回想自己这一生,想到自己身边那些为她抱不平的闺密们,想到上一世,那个疼她入骨的男人... 她回道:“我相信世间所有的美好与善良。” 就像夏天的雨,雨后的光,不经意间发现的所有美好,都会成为她负重前行的勇气。 ** 第二天,寂白一觉睡到了十点。 她下楼吃早点的时候,听到几个女孩在窃窃私语,仿佛是在讨论陆微微—— “我早起去健身房的时候,看到那女的在花园里和段兴宇讲话呢。” 段兴宇是陈哲阳的朋友,一米七八,在一众男孩中不算高,也不算帅,但却是所有人里最有钱的,家族企业全国知名,实打实的纨裤子弟,三五天换一个女朋友,万花丛中过的风流顽主。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就昨天滑雪看对眼了。” “可她不是有男朋友吗,我看比段兴宇帅多了。” 寂绯绯笑着说:“帅有什么用啊,没钱,兜不住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女孩们嘲笑道:“啧,胆子真大,自己男友眼皮子底下都敢勾搭别的男人。” 她们个个都是自诩清高的富家小姐,当然是看不上陆微微这种见钱眼开的小捞女,在背后说人坏话,嘴上也是毫不留情的。 寂白对陆微微没有任何好感,但她和段兴宇搞到一起,寂白也没感到惊讶,因为这是上一世就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寂白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时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德新高中无人不知。 蒋仲宁那漂亮的女朋友被段兴宇抢走了,蒋仲宁一怒之下把段兴宇给揍了。 后来他被学校开除,不仅如此,段家不依不饶,还起诉了蒋仲宁,里外打点关系,给蒋仲宁判了个刑事上的故意伤害罪,蹲了几年牢。 蒋仲宁出狱的那天,寂白印象尤为深刻,那时候她已经住到了谢随的家里,和谢随一起去接他出狱。 几年牢狱,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暮气沉沉,眼底再没有了光芒。 世道轮回,人都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并非所有人都可以重来一次...... 她必须帮帮蒋仲宁。 寂白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走到了酒店大厅里,沙发上候了不过二十分钟,便看到陆微微出现在了酒店门口。 她化着淡妆,容颜清美漂亮,穿着修身的长裙与小靴子,婀娜的腰身很有韵味。 她神情紧张,防备地打量着四周,典型的作贼心虚。 就在她拎着泳衣口袋走进酒店的时候,寂白忽然出声,叫住了她:“陆微微。” 陆微微回头,望见了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的寂白,神情忽然变得很紧张:“寂、寂白,你怎么在这里?” 寂白说:“这话应该我问你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微微表情僵硬,慌乱地解释道:“那个、随哥他们都去登雪峰了,我一个人在酒店挺无聊,就想说过来找你们玩儿的。” “找我们玩啊。”寂白点点头,走过去挽住了她的手:“那咱们去四楼咖啡厅坐坐吧,我姐还有她的朋友们都在,你找她们玩。” “不、不用了,我不找她们。” “不找她们?那你找谁,难不成你想...找陈哲阳段兴宇他们玩?” 寂白故意加重了“段兴宇”三个字,陆微微害怕得全身一个激灵,就像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公之于众一般,她连声道:“那...那咱们上四楼吧,就和你的姐妹们一起玩。” 寂白和她一起去等电梯,她低头看到了陆微微口袋里的泳衣,猜到应该是段兴宇那风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