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随手里:“感冒了别硬扛,吃点药,好得快一些。” 谢随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冲剂药包,微微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些甜,又有些涩。 “小白,我...” 寂白耳垂红红的,不太好意思地推了推他:“你快回去吧,感冒了要多休息,睡去蒙头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她红着脸说完也不等他回答,骑上了自行车,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主动的关心让她觉得挺难为情,但她应该要慢慢适应,多关心他一些。 谢随低头看着手里的感冒药,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三月柔和的风拂过他的脸庞,他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心里的这种烦躁感。 他不应该对她撒谎,发誓再不会有下一次。 ** 第二天,寂白起了个大早,用新买的梨子做了冰糖雪梨汤,装进了洗得干干净净的粉色保温杯里。 走到19班教室门口,寂白见谢随还没有来,于是冲蒋仲宁招了招手。 蒋仲宁走出教室,脸上挂着憨厚的微笑:“小白嫂。” “你叫我小白就可以。”寂白从包里摸出保温杯,递给他:“喏,谢随不是感冒了吗,我做了冰糖雪梨,润润嗓子。” “随哥感冒了?”蒋仲宁揉揉后脑勺:“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是戴口罩吗,怕传染给你们。” “嗨~他哪是感冒了。”蒋仲宁是个没心眼的,手撑在窗台边上,巴拉巴拉地跟寂白说开了—— “你不是要请他参加什么宴会吗,他想买那套五万的西服,我们都说,用不着那么贵的,这家伙撑面子啊,非不听。” “那晚跟跨重量级的专业选手打了一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西服是买了,他妈脸上挂了伤,小白你说说,这不是得不偿失吗,脸上挂伤他还怎么跟你去参加宴会,哎,小白,你怎么了...” “砰”的一声,水杯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蒋仲宁絮絮叨叨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看着女孩惨白的脸色,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啊。 水杯滚了几圈,落到了不远处谢随的脚下。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戴着口罩,黑漆漆的眸子宛如死水般沉静,整个人气质也很下沉。 他捡起脚边的水杯,刀锋般的目光扫向了蒋仲宁。 蒋仲宁心头一凛:“那个啥...要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哈,你们慢慢聊。” 寂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谢随捏着保温杯的手紧了紧,顿了几秒以后,回身追了上去。 空荡荡的楼梯口,谢随拉住了寂白的手:“小白...” 寂白蓦然转身,反手扯下了他的口罩。 他的嘴角处有明显的淤青,鼻翼的位置好像也有很小的血口子……他从来没有被伤成这样过,从来没有! 寂白的心脏仿佛是被刀子捅了又捅,血淋淋,难受得快要不能呼吸了,攥着口罩的手不住颤栗着。 “你居然...你...” “小白,你别激动。” 谢随真的有些慌了,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这没什么,皮外伤而已,跟挠痒似的,我都没感觉。” 寂白咬着下唇,唇肉被咬得粉白,她气他撒谎,气他犯傻,更气自己为什么这么蠢,邀请这个笨蛋参加什么鬼宴会… 她宁可不去,都不想他受到一星半点伤害。 她起身离开,边走边摸出电话,想和奶奶说,不去了,她不参加这个宴会了。 谢随望着她的背影,感觉每一次呼吸,五脏六腑都撕扯着疼。 “小白,那件西服…我穿着真的很帅,明天我穿给你看,行不。” 空荡荡的楼道间,寂白的脚步蓦然顿住了,她握着楼梯扶手,愤恨地回头望他。 阳光透过天窗射进来,笼住了他孤僻而落寞的身影。 寂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噔噔噔”地重新上了楼,走到谢随面前。 终究还是不忍心。 谢随讨好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别生我气...” 寂白走到他上面的阶梯,与他平视着,伸手触了触他嘴角的淤青,又碰了碰他的鼻梁,抬起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检查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谢随感受着女孩柔软的指尖在他的脸上游走,很轻,很凉,触着他的肌肤,在他心尖漾起一道道酥麻的电流。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享受她片刻亲昵的触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