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不好意思地回过身,将卫衣揉成团扔到他的身上:“你先穿衣服吧。” 谢随拿着衣服,怔怔地反应了好一阵,然后望向寂白,略带欣喜却又不可置信地说:“你他妈不会是想嫁给我吧?” 寂白没看他的表情,背过身说:“你才几岁你就想娶媳妇了。” 谢随快速地给自己穿上了衣服,又拉了拉她的衣袖:“我不想娶媳妇,但我想娶你。” “哎呀。”寂白红着脸甩开他的手:“你这小孩,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呢,想点正经事不行吗。” 谢随嘴角的笑意渐渐漫开了,他将寂白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并排地坐着,他知道寂白脸皮薄,于是不再说什么。 微风吹拂着轻薄的纱帘,阳光从缝隙中漫了进来,周遭笼着一层柔和的暖意。 静寂的医务室里,两个人的心跳都快得不可思议,空气有一丝暧昧的气氛渐渐发酵了。 良久,谢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转过头望向寂白,不可置信地说:“我他妈是不是变成吃软饭的了?” 寂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爱吃不吃。 ** 教室走廊一侧的窗户边,蒋仲宁忐忑地探出头,望着渐行渐近的谢随。 他将外套拎在肩膀上,口罩也懒得戴了,眸子低垂着,淤青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不知道在肖想着什么。 蒋仲宁忐忑地唤了声:“随哥,没事吧。” 谢随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高贵冷艳地回了教室,照例翻出了英文书。 看了几个单词,他嘴角又弯了—— 这小丫头片子,毛都还没长齐,还要养他呢。 丛喻舟趴在桌上,看着一个人坐那儿诡异微笑的谢随,嘴角抽了抽,干嘛呢这是... “对了,我可能短时间不会去拳击室了。” 两个男孩诧异地望着他—— “什么?不去了?” “真的假的?” 谢随翻着英文单词书,随口说:“小白不让我去,再说,快期中考了,我得复习。” 俩人看谢随的目光,跟他妈见了鬼似的。 蒋仲宁愣愣地问:“不是吧,随哥,你玩真的啊,为了期中考这种东西,不去打拳了?” 丛喻舟说:“猪啊,人家的重点在前面那一句好不。” 蒋仲宁回想前面那一句是:“小白不让我去了。” 看着谢随这一脸欠揍的甜蜜表情,两个男孩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俩这就好了?” “嗯。” 蒋仲宁抚腿大喊道:“行啊,玩得这一手苦肉计,666。” 丛喻舟了然地说:“还是小白心里有随哥,不然你去使个苦肉计试试,看人家搭理你不。” 谢随心情相当愉悦,由得这二人插科打诨开他的玩笑,也不生气,望向窗外苍翠连绵的山隘,喃道—— “是,她疼我。” 她还要养他呢 ** 那几日,寂白每天都会把谢随叫到空寂无人的小花园里,给他的伤口上药。 身上的瘀伤就算了,背上的那几块他碰不到的青紫,他这么要面子,估计也不会叫别人帮忙,只能寂白每日监督着给他上药。 丛喻舟看着谢随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提前半小时就开始守着教室正前方的挂钟,一分一秒地数着,只要下课铃打响,他第一个冲出教室。 谢随性子挺野,想让他答应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难如登天,譬如上药,之前几个兄弟好说歹说,他死都不肯去医院看看。 他骨头硬,觉得自己能扛,没有病痛和折磨能让他屈服。 寂白不过一句话,瞬间折断了谢随的硬骨头。 这可怕的爱情。 …… 谢随一路狂奔跑到小花园,寂白已经坐在木椅上等候着,手里拿着一本古诗词小册。 她垂着头,侧脸柔和,鬓间几缕发丝被挽在了耳后,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盖住了她深褐色的瞳子,看上去娴静温雅。 谢随看到身边的樱花树开得正盛,顺手折了一段夹着绿叶的樱花枝,走到寂白身畔,将花枝递到她的眼前,晃了晃。 几片粉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