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油纸包裹的几颗澄黄的枇杷糖,阿悦愣了一愣。 很快,修长的手指将几颗糖一一拾起,魏昭道:“药确实很苦,是我疏忽了,该让人给你备些甜食。” “阿兄不是说……”阿悦抬眸,不解地看着他。 她以为魏昭不会想看到和傅文修有关的任何事物,毕竟他之前那样“刻薄”的评价,任谁都会以为两人发生过不快。 “嗯?”魏昭很快明白过来,“那样说,是因为傅二叔确实有病症,容易伤人,我才让阿悦敬之远之。这不过是几颗糖而已,阿悦为何觉得阿兄会不让你要?” 见阿悦不知该怎么答的迷茫模样,魏昭莞尔,“阿悦放心,我和傅二叔无仇。” 这是傅文修作为长辈对阿悦的关怀,姑且不论真假,魏昭都不觉得自己有资格代阿悦拒绝,这也是他今日不曾阻拦二人对话的原因。 阿悦点点头,看着他剥开油纸将枇杷糖递来,顺从地张口含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づ ̄3 ̄)づ╭这么勤劳滴我,是不是可以在月底得到一波营养液奖励/(/ /?/w/?/ /)/ 第15章 漫长悠悠的路途在魏昭的时常陪伴和枇杷糖黏腻的香甜中度过,阿悦头晕的症状好了许多,抵达临安时总算不再一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模样。 作为大晋都城,临安城自古繁华,风景殊美,正如词人所绘那般——“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街市行人不同他地,皆来往从容,衣冠整洁,少有衩袒之辈。 两旁的杏花如阿悦初登这座城时一般柔美,飘飘扬扬,给路人添了粉装。 莲女挑开车帘外看,口中不住惊叹,“原以为兖州已是最好,没想到临安这儿更大更繁华。” 马车行过拱桥,桥下流水潺潺,或有妇人在桥下洗衣,小童于上方追逐,嬉戏声伴随其中。 对见识过战火的魏氏一族来说,这儿更像是一处桃花源,处处充满着不似人间的美好与安宁。 文夫人默然望了会儿,收回视线。 驶过闹市,车队周围由动转静,进入世家权贵建府的长月街。 本来进宫并不需要走这条街,前来领路的小将想到君侯交待务必将文夫人等尽快迎去,便也没管这条街到底是何人居住,直接抄了过来。 长月街往日就很安宁,今日则是格外寂静。一尊尊威风凛凛的雄狮伫立府门前,朱红大门合着两个硕大的兽首铜环,每座府邸的门槛都修得极高。 小将对路过的府邸投去不屑的目光,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晋朝的丧家之犬,迟早要被君侯一一肃清。 他一马当先领在前方,又过了一道长长的青墙,前方的府邸大门忽然吱嘎一声——开了。 小将下意识勒马顿足,抬手示意车队停下,疑惑望去。 半晌,支开缝隙的门内走出一个战战兢兢的布衣仆从,他撩起眼偷偷瞄了眼那边,立刻被前方数十名魏家军的汹汹气势吓得眼皮直跳。 但他不敢逃回去,想着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干脆一闭眼,几步上前把手中那盆污水唰——泼了出去。 正泼在车队前行的路上。 小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随即勃然大怒,瞬间驾马奔去,“你——!” “尊驾饶命!尊驾饶命!”仆从立刻跪下,闭着眼睛涕泗横流,满面惧意,“奴眼神不好,一时没看清,尊驾饶命!” 分明就是故意!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 小将怒气更盛,抽出腰间大刀就要让此人血溅当场,被一声高喝止住,“刘安——” 他回头,出声之人道:“文夫人传你。” 文夫人传唤,小将不敢耽搁,忿忿收刀往回去。那仆从见状,忙不迭一抹眼泪溜回了门内,砰得关上大门,谁也没来得及阻拦。 小将憋着一身气到马车前,文夫人一手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