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论起来他心中其实早有决定。 至于另外两个儿子,魏蛟也很了解。老二魏柏心思淡然,只想安安稳稳做个辅佐郡王的贤臣,老四频频有小动作,但到底不敢越过嫡兄,只要老三还在,他就不敢真正做什么。 所以关键在于三子,假使让阿昭继位,只要他能心悦诚服,剩下的都不成问题。 说到底,若是他能多活二十年,不……只要十年,魏蛟也能确保无论这位置传给谁都没问题。 只可惜苍天留给他的时间太少,时不我待啊。 魏蛟长叹一声,忍住了咳意,对阿悦道:“不批奏章了,取纸来。我说,阿悦写,快。” 阿悦应声下榻,飞快取了纸赶回,在魏蛟沉沉的声音中一字一句下笔。 ………… 魏昭在两日后得知自己将去赈灾的消息,闻讯一愣,“圣人派我去赈灾,而遣三叔去凉城平乱?” 亲随应是,而后道:“明旨未下,但泰王殿下那儿也已得知了消息,郎君和泰王同为五日后出发。” 魏昭皱眉,久久不曾松开,而身旁的宁彧在亲随不住示意下终于缓缓开口,语调沉静,“看来圣人心意已决,殿下该高兴才是。” 另一人奇道:“宁大郎这话是何意?这分明是在同时考校殿下和泰王罢。” 宁彧摇首,“圣人有心,赈灾和平乱哪个更容易,哪个更得民心?此举摆明了偏爱殿下。” 宁氏将前朝的五皇子偷梁换柱,被宁彧大胆地养在身边当作书童。他本以为无人能想到此举,更不会注意一个小小书童,没想到被溧阳翁主和这位皇长孙殿下一同识破。 大罪之下,宁彧不仅保不住五皇子,更可能全族受牵连。无法,他同这位殿下多次商议后,选择戴罪立功,为其和各世家牵桥搭线,以修旧好。 平心而论,宁彧十分敬佩这位皇长孙的心胸。换作平常人绝不敢用自己,何况自己曾经的举动分明能算作是包藏祸心,任何人都应先除之而后快。 这位不仅没急着给他治罪,反而瞬间想到最适合的方法,当真把物尽其用四字运用得炉火纯青。 忠不忠心暂且另说,至少宁彧很欣赏这位殿下。 有人道:“殿下但凡有一点心思,就不该顾虑其他,这次赈灾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殿下要想的是如何做得出彩,不能简简单单了事。” “哦?”魏昭看向他,轻淡道,“该如何做得出彩?” 此人立刻举出诸例,随后听得宁彧轻轻一笑,他立刻恼火,“宁大郎笑甚么?我说得难道不对!” 同时心中嘀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还是“前朝余孽”,偏殿下也能用他! 宁彧立刻噤声,作出认错的手势,安安静静倾听。 魏昭平静听罢,不作任何表示,随后也没再接受任何人提议,而是遣退众人去了乐章宫。 阿悦暂时未回,他便在书房等候,期间瞥见阿悦随意散在案上的几张画,不由静静看了起来,唇边含笑。 “阿兄在看甚么?”阿悦松开缰绳,手中肉肉立刻撒着小腿儿奔去了别处,“方才肉肉在闹,我便带它出去走了走,这才消停下来。” 魏昭点点头,“我见阿悦这几张画在案上散置,不知是风吹还是弃置,便来收了收,未经允许看了几眼,不想阿悦工笔如此出色。” 阿悦起初还不知他说的甚么,反应过来后当即小步跑去,小小声道:“这是我随意画的,当不得真。” 她实在不擅长用毛笔作画,无论山水人物都需要极其细致精巧的笔力,所以无聊之下便草草描了几个q版小人,人物自然是魏蛟、文夫人、魏昭等。 不想竟被人瞧见,阿悦脸色通红。 许是被肉肉闹腾了一路,阿悦鬓发略显凌乱,衬着乌黑的眉眼和细白肌肤,颇有些写意山水画的意味。 魏昭抬手想帮她理一理,继而想到小表妹年纪不大,却也不可算懵懂稚童了,祖父还曾与她议过亲事,确实不好再像以前那样冒然亲近。 若因此叫她误会,以为只要亲近些的郎君都可如此,却是不妥。 是以魏昭方向一转,自然而然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