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之后又极力使自己放松。 来人的脚步迈得极小,像轻巧无声的老鼠,拖曳着长而细的尾巴,走过烛火所在之地,便在墙壁上映出了一道瘦长到不可思议的身影,扭曲变形,见之可怖。 阿悦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止了,她闭上了眼,却觉得甚至能感到那人随即停在了床榻边。一双阴森的眼,在冷冰冰地注视着自己和阿翁。 她的寒毛根根竖起,似乎有什么轻飘飘的气息打在了上面。 阿悦的眼睫,颤动了下。 下一刻,她干脆顺势翻了个身,双手抱得更紧,也将头埋在了魏蛟的脖间,口中轻轻梦呓般说了句,“阿翁,别吵了……” 她这声有如惊雷,瞬间使这人连退几步,待回过神才恍觉这应当只是碰巧的一句梦语罢了。 为防被发觉,到底不好凑得太近去观察,但眼下的情景应当已说明了一切。 如果圣人有事,怎么可能还让这位小翁主抱着睡? 这人眼神慢慢缓和,不再那般阴沉,最后再望了眼这祖孙二人,身影再入没入黑暗。 第44章 宁彧暂时出了宫, 得知消息时傅氏等人的动作已经小了很多,他便知道那位小翁主的确按照他教的方法去做了。 他心中涟漪顿起。 在这之前, 宁彧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圣人驾崩的消息实在藏不住了, 就只能寄托于诚王和安王, 至少他们都是魏家人。 没想到那位翁主年纪小胆子不小, 竟然真的敢单独和已经驾崩的圣人同睡一榻, 还是整整一晚。 宁彧天生不怎么记人,并非说他记不住此人, 而是说能让他留下特殊印象的极少。大抵等同于一幅幅呆板画像, 每当见到此人,上面就会自动显现出他/她的姓名、家世、官职等。 溧阳翁主也是如此, 他知她柔弱、受宠、相貌精致,其余并不关心。只在此刻,心中对这个人的画像才终于动了起来,乍然有了生机,让他难得出神片刻。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几年前曾为溧阳翁主牵马,她那时天真地说出要赏赐他的话。 如今看来, 竟极有可能是故意为之。 她在年幼时就能够因他的身份而敏锐地察觉出甚么, 不可不说是……令人惊艳。 ………… 度过初次危机, 阿悦并没能感到轻松,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即便在榻上躺了一夜, 她也一刻没有入睡过。因为一阖眼, 脑中就闪现宁彧冷言厉色的面容或是傅文修漫不经心伸来的手。 心始终提着, 无法安放。 如今是冬日,尸体尚能勉强保持几日完好,时日再长些,就该开始有异味了。 阿悦又去看望了外祖母,从太医那儿得知她的毒并不深,算是被连带受过。但正因为她平日很少病,这毒一旦爆发,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再加上年纪大,才昏了这么久。 太医保证,三日之内皇后必定会醒。 “翁主,宁大郎又进宫了。”芸娘在耳边小声道。 阿悦揉了揉钝钝发疼的额,“让他进,请到偏殿着人看守,莫让他擅自走动。” 短短几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简单快速地发号施令。她自己没什么,但由芸娘莲女等亲近的人看来,无来由就觉着心酸。 明明翁主前几日还是个连吃什么都要圣人皇后抱在怀里商量着问的小娘子,转瞬间就…… “翁主先歇息小半个时辰罢。”芸娘好声道,“许多事不是能一时急成的,陛下和娘娘都这样,翁主再有个甚么不舒服,婢等可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阿悦双眼轻轻眨了下,“没事,我不困。” 她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