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瞒着阿悦,等日后恰当的时机自然会道出。 芸娘看她脸色,小心道:“但是,皇后确实离宫太久了,也怪不得他们那般着急。” 文夫人摇了摇头,“我自然晓得。” 半年前她和阿悦都有过回临安的想法,被魏昭来信阻止,道不急时机未到,她们便只能耐心待着。 想到这儿,文夫人问,“荷花节是不是又要到了?” “是啊,两日后就是了。”不料文夫人突然提起这个,芸娘微怔后很快道,“可惜荷花节人太多了,对您身子不好,当日倒是不好去凑热闹了。” 即便在画舫中赏荷也没什么感觉,和临河的客栈中差不多,也只有乘着小舟在一朵朵荷花中穿梭是最为美妙的,碍于身份和届时的人潮,文夫人等人在游城就没有真正享受过荷花节。 “热闹没什么,只是阿悦又得心痒了。”文夫人想着就要笑,“那日让厨房多做两只荷叶鸡,也好解解她的闷。” 如文夫人所料,阿悦确实觉得荷花节不能出去玩儿闷得很,尤其是在她收到了好些请柬的前提下。 她在游城很少交际,当地的权贵夫人大都都不清楚她身份,只知是临安来的贵人,所以每逢这种节日宴会都会给她送上请柬,去是赏面子,不去她们也不会计较。 阿悦曾去过两次,一次是太守夫人办的名画赏,一次是一名颇有才名的夫人开展的文集谈。前一次让许多人见到了她这位传言中的贵人的真面目,第二次则收到了不少给她介绍佳婿的邀请。 做过已成婚的解释后,大部分人都已退却,但也有小部分根本不信,毕竟她年纪太小,他们认为不过是搪塞之词。连现在,阿悦偶尔都还能收到一些年轻郎君作的诗词,倒并非什么露骨暧昧的思恋之类,而是纯粹夸赞她的容貌。 文夫人都未曾因此生气,阿悦也只觉得有趣,还选了一些佳句写在信中寄给了魏昭,魏昭也只道这些人诗才确实不错,等他哪日去游城要去见识一番。 “主子,门房那儿又放了一封信,好像又是诗。”莲女在她的示意下打开,惊讶了下,“这次是两首。” “读一读。”阿悦饶有兴致地搁笔,她最近找了一本数学题集,里面有很多题型都很有趣,有些知识超前且实用,而且已经涉及到了方程领域。 她现在做的这道题,大部分都需要用高次方程来解决,以前阿悦在学校就学过方程,但是没能深层次地学习,没想到竟在这儿更进一步。 事实上前些日子她已经做出了一本书坊出的题集,并且按照原著者的要求把其送了回去,引起了那人极大的兴趣,两人凭借题集来往,已经算是半个好友。 她这会儿沉浸于数学,偶尔来两首诗调剂心情也不错。 “荷叶罗裙一色采,芙蓉向脸……”莲女的声音很清脆,读诗词时让听者很是享受,阿悦听着就露出笑来。 几日后就是荷花节,这诗就是在邀请她去参加。 莲女道:“去岁赏梅主子就没去,看来他们很是失望,至今还念念不忘。” “到时候在客栈里包间厢房看看好了。”阿悦把信纸接过来,她早见识过外祖父、几位舅舅和魏昭的字,寻常人的字再好在她看来也很是一般,这封也不外如是,但里面的心意让人很受用。 这儿民风淳朴,连这种“追求美人”的方式也很可爱,她不曾给过回复,不过碰到好诗都会让人摘录下来,到时候看能不能合成一本诗集出书。 “咦主子,这背面还有画呢。”莲女翻过来看了看,“可惜只有三分相似。” 真正亲眼见过阿悦的人不多,大都是一传十、十传百,她的容貌在这些人的口中有时娇俏可爱,有时端庄大气,有时还妩媚娇艳,这幅画中的人看着就清冷无比、仙气飘飘,冷不丁看上去,还以为是观音像。 阿悦越看越好笑,重新低头做题时评价了句,“这些人倒真是可爱。” 不过论最可爱,还是要属阿兄收到她特意写的“情诗”的反应……笔慢下来,阿悦的目光不知不觉望向了远方。 …… 荷花节这日,太守夫人没有像往年一样上画舫赏荷,而是包了一间客栈,带着自己两个女儿去了临河的厢房。 女儿好奇问,“阿母素日不是最爱亲自去采荷,怎么这次就在旁边看热闹?” 毛夫人笑了笑,“有位夫人要来赏荷,你与她年纪相近,应该容易亲近些,不过记得要尊敬些,切记不可失礼。” 大女儿一听就猜到了很可能是那位传言中的夫人,听说不仅年纪小而且生得极美,仅露了一面就让人魂牵梦萦。二女儿才七八岁大,好奇眨了眨眼,“和阿姐年纪差不多大的夫人,那成婚也太早了呀。” 毛夫人但笑不语,其他人无从猜测那几位夫人的身份,她身为太守夫人却是能摸到一点线索,从夫君那敬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