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兄不要生气……” 只是小小的半玩笑似的抱怨而已,希望能从阿悦那儿多得一点注意力,魏昭没想到竟让阿悦落了泪。他突然想起祖母和母亲都说过,女子有孕时最是多愁善感,千万要照顾好阿悦的心情。 这下他恐怕是惹祸了。 魏昭抱着人哄了又哄亲了又亲,“我没有生气,阿悦莫慌,方才只是玩笑罢了,别哭。” 阿悦这样地哭,哭得魏昭心都跟着绷了起来,只觉俯首吻掉的眼泪也是咸涩的。 “不是……”阿悦哭着打了个嗝,认真道,“的确、是我错了。” 魏昭哭笑不得,温声回,“没事,那我原谅阿悦,只要慢慢改正,可好?” “嗯。”阿悦点头,口齿还有点儿模糊,“我……最喜欢阿兄,不……” 她停顿了下,还是慢慢道:“最爱的就是阿兄,任何人也比不过。” 这个时候用“爱”这个字眼的人很少,魏昭没怎么听过,但不妨碍他听出里面饱含的更炙热、浓烈的感情。 心中像是涌过了奔腾的热流,整个人都被裹得暖意融融,甚至是滚烫,烫得他心间发颤。 他低低应了声,望了半晌,“我也爱阿悦,任何人都比不过。” 魏昭想,若同历朝历代其他君主相比,他无疑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那位。天生的责任感和魏家子孙的身份决定了他会好好地、用心地去治理江山,但如果有一天必须在阿悦和它之间选一,毫无疑问,他会选阿悦。 不过他亦有自信,此生都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必须要做这种可笑选择的那步。 二人相对而望,此时烛光太美,彼此眼中的光芒又太过耀眼,不知不觉便靠近了。 衣衫缓褪,人影相叠,床帐内响起断断续续的轻吟,温度渐升。 半晌,魏昭忽然停下,“不行,你此时不便,会受伤。” “不会的。”阿悦轻轻咬唇,小声道,“阿兄、阿兄轻点就好。” 她主动吻去,再度燃起火焰,将两人一同带入温柔的漩涡。 ………… 翌日,到了举朝休沐的小节日,魏昭得以休憩两日,好好陪一陪几位家人。 昨夜两人没有闹得太过,主要是魏昭十分克制,丝毫没有伤到阿悦。不过最后都是大汗淋漓,宫婢们换被褥时虽然都很守规矩没发出一点声音,但那种沉默的氛围让魏昭都有点赧然。 阿悦睡了个香甜的觉,第二日小夫妻两一起陪两位长辈用了顿午膳后,她就拉着魏昭一起来进行她口中的胎教二字。 从宝宝四个月大起,她就开始进行胎教了。魏昭平日忙碌,她就自己上阵,主要表现为那些完全是胡编乱造用来解闷的小话本再也不看,转而时常手捧着诗词歌赋等书籍,要么就是做些算术题、玩点趣味小玩具、下下棋之类。 魏昭得了闲,她就缠着他拨弹箜篌。 一个月前,阿悦才从文夫人那儿意外得知魏昭年少时学过箜篌,且颇有天赋,让当时的先生都连连夸赞。可惜魏昭对此道并不感兴趣,只短暂了学了一段时日就没再继续,后来事务繁多竟是没再碰过,是以阿悦和他相处这么多年,都不曾得知此事。 她为此心心念念了十多日,魏昭知道她的期待,这十多日还曾背着阿悦偷偷练习过,感觉差不多拾起了技术,这日终于使人取出箜篌,清退旁人,专为阿悦和宝宝演奏起来。 魏昭一身青色常服,玉冠束发,敛去天子气势的他清眸朗目,犹如一座透澈的湖,温润包容,便是浅浅的涟漪也泛着柔和的气息。 香薰炉中溢出极为浅淡的香气,萦绕在风首箜篌周围,魏昭坐于其后,微微拢袖。 “叮——”如清泉般的乐音流泻而出的瞬间,阿悦就沉进了魏昭拨弹出的乐曲中,如痴如醉。 既是为她和小宝宝演奏,魏昭选的曲子也很清新柔和,不徐不缓的节奏令阿悦如静坐暖阳下,四面清风拂来,或能闻得绿草清香、花儿绽放,久久不愿动弹。 直到换曲时,阿悦才得以短暂地恢复神思,却再度被魏昭此时专注的神情所吸引。即便是侧颜,魏昭依然清俊无比,鼻梁挺拔,眼眸深邃,不曾因年岁增长而显出半分老态,反似历久醇香的佳酿,愈发醉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