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好的车夫突然就暴毙了,回到府里也是不得安生,与其这样,不如就让我们在山村待着多好。” 她提到车夫暴毙时,故意看了一眼其它人的反应。 余光一扫,就瞥见沈氏和凤沉鱼才要迈出屋门口的背影不自然的僵了僵,随即匆匆离开了正堂。 老太太倒是没什么明显反应,只是凤羽珩一瞥间,发现凤瑾元的瞳孔产生了一次猛烈的收缩。 她冷笑,心中有了数。 回柳园的路上,凤羽珩一直在猜管家何忠到底跟凤瑾元说了些什么。她能看得出,在沈氏提出要把她送到庙里时,凤瑾元是动了心的。包括老太太。 她出府入庙,这就又有了无限可能。 思来想去,半路劫杀一事都算不到姚氏或是凤子睿头上,姚氏一罪臣之女已被贬为妾,就算回了府也没翻身可能。凤子睿虽是男孩,但上头有沈氏生的嫡子凤子皓,凤家家产轮不到子睿头上。 凤羽珩更加肯定,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甚至三年前的出府,多半也并不单纯只是凤家为了避姚家的嫌。 她一路沉思不语,姚氏担忧,小声问道:“阿珩你是不是赶路太累了?怎么……” “恩?”她回过神来看姚氏,“娘亲想说什么?” “我……”姚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适才在正堂,你怎么那般犀利?” “呵。”她挑唇一笑,“从前我们事事遵从凤家安排,到头来又换来了什么?西平村这几年的日子,娘亲难道还没过够么?” 提起西平村,姚氏也没了脾气。那三年实在是磨尽了她所有的希望,这座凤府之所以她还选择回来,只是想给一双儿女寻个好的前程。有凤家做主,总比在山村里强。 跟着回来的孙嬷嬷挂念凤家对姚氏的态度,问了句:“那车夫的事,老爷怎么说?” 姚氏叹了一声,没答。凤羽珩伸开手臂拍拍孙嬷嬷的肩,“父亲和祖母并无半句关切之语。”咬文嚼字让她极不舒服,干脆换了自己习惯的表达方式:“人家根本不管咱的死活,连做个关心的样子都没那个耐性。所以,娘亲啊,嬷嬷啊,别再指望凤府对咱们有多好,不暗地里下绊子,就是开恩了。” 这话也是说给姚氏听的,这个娘亲她总得找机会慢慢开解,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她担忧的是那管家与凤瑾元耳语之事。 既然凤瑾元改变主意让她们留在凤府,那就说明暂时算是默许了她与九皇子这门婚事。可这么好一门婚事、凤家之前千万百计想要挪给凤沉鱼的婚事,缘何凤瑾元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她又想到那沉浸着哀伤之气的大军,唯一的可能…… 凤羽珩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了下来,子睿没停住,踉跄了一步。姚氏也疑惑地看着她,她却眉心紧锁,一言不发。 可一个念头却在脑中无限翻腾着——九皇子出事了! 第10章 危机意识 “姐。”凤子睿的小手拉住她,晃了晃,“你怎么了?” 凤羽珩回过神,伸手在子睿头上揉了揉:“没事,我们走吧。”再问孙嬷嬷,“去柳园还有多远?” 孙嬷嬷指着前头的小路答:“穿过那个月亮门,过一条回廊,再绕一个小水塘,经一片小花园,在花园后头走上近三百步,就到了。” 凤羽珩失笑,凤家讨厌她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住的地方安排得如此远不说,本是让下人带着来,可从牡丹院儿出来时没见一个下人跟。好在孙嬷嬷认路,不然免不了又要多废翻口舌。 柳园之所以叫柳园,并不是因种了垂柳而得名,据姚氏说:“这柳园早些年就有,府里大少爷凤子皓在十五岁那年曾经宠过一个叫柳儿的丫头。那时凤子皓还是庶子,柳儿最多也就算是个个通房,根本没资格在府里开园子。但凤子皓极宠柳儿,央着沈氏去求你父亲,最终你父亲同意,让沈氏自己出钱将府里最偏的一处马房改做院落给柳儿住。可惜那柳儿命薄,还没等住进来就掉到水里淹死了。” “说起来,那柳儿死得也蹊跷。”孙嬷嬷回忆当年的事,“我记得那年大少爷说要把那里布置出一个小院儿给她住,柳儿开心得不行,每日都到柳园去帮忙,一忙就是一整天。大少爷与大小姐是亲兄妹,感情极好,有一日大少爷赴宴晚归,是大小姐亲自去给柳儿送的饭。柳儿吃完后又忙了一会儿,当晚回去时就有些晚,经过水塘时一脚踩空,生生淹死。” 凤子睿听得害怕,小拳头在凤羽珩手心里握得紧紧的。 “怕吗?”她问凤子睿。 孩子仰起脸看她,目光里明明带着恐惧,却依然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怕。” “很好。”她拍拍孩子的手背,“子睿你记着,你是凤府的孩子,你的成长就注定会比别的小孩多些坎坷。姐姐不可能一辈子给你庇佑,更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