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之后至少他们应该知道收敛些,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她被他扯得也没了脾气,回过身来将他手打开,“后来吃得还行了,我这是底子好,省得吃胖了还得减肥。” 玄天冥可没听说过减肥这个词,独自想了一会儿,才总结出来可能就是女孩子怕胖,气得直摇头:“你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有那些个说道。” “嘿!”说到这个,凤羽珩来劲儿了,一扭身,腾地一下就坐到桌子上,两条腿晃晃当当地悬着。“你也知道我小啊?我这么小你着急下什么聘礼啊?还说什么十五岁及笄就让我嫁过去,没见过这么猴急的。再说——”她挑眉,“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小时候订下亲事那会儿,也没有人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他实话实说,“赐婚这回事,咱们谁说了都不算。” 凤羽珩紧拧着眉,原本晃悠着的双腿忽然就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的?” 玄天冥摇头,“这是什么逻辑?” “为何下那么重的聘礼?”她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凤家二小姐的?” 他老实回答:“回京那天在城门口看到了你,我便让白泽去查。那些聘礼……是我欠你的诊金。” 她摇摇头,盯着他的双眼:“诊金你已经付过了。” “二十两太少了。” “不少。若没有那二十两,我回不了京城。”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他想到那晚深山里看到她手弹石子收拾坏人;想到她连拖拽地把自己从那山缝里带出来;想到她为他刮肉接骨;亦想到她离开始时,那落寞又孤单的瘦弱身影。 而她,则想到从西北到京城,这一路惊险逃亡,全靠他给的那二十两支撑度日。 凤羽珩倔强的毛病瞬间就又犯了,竟从桌上直接就往玄天冥身上扑,伸手就要去夺那面具。 “你给我看看。” 玄天冥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接住,一边躲着她的手一边叫着:“珩珩,别闹。” 她抢了几次没抢到,便听话地将手收回,人却还趴在他身上,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前襟,有两滴泪“扑突扑突”地滚落下来。 完全没有征兆地,凤羽珩哭了。 她哭得很委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嗓子憋得又酸又痛,两排银牙咬得咯咯直响,鼻涕都跟着一把一把地往下流。 在玄天冥还没去西北打仗那些年,有很多女孩曾在他面前哭过,包括那个被他一把火烧了王府的异性王的女儿。 可却没有哪个女孩能哭得这么单纯真诚,又……这样不顾形象。 忽地就涌上来一阵心疼,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袭上心来,玄天冥下意识地就伸出手去揉上她绵软的发,哄孩子一样地语气同她说:“乖,不哭。” 她却哭得更凶了。 他没办法,忍着腿上被她压得阵阵痛疼,将这孩子揽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 是啊!这就是个孩子。才刚刚十二岁,足足晚生了他八年。 “是不是后悔了?要嫁的人是个毁了容的瘸子,失望了吧?” 他本是故意逗她,谁知道原本还窝在他心口哭得极没品味的凤羽珩突然抬起头来,眼泪虽然还挂着,却不再抽泣,只是盯着他看了好半晌,才幽幽地开口道:“我跟那位大夫好不容易治好的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