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祖宅房间,已经过了丑时,黄泉一直在院子里等着她们,见二人回来赶紧上前探问:“怎么样?” 忘川脸红了红,没吱声,到是凤羽珩说了句:“那是相当精彩。” 黄泉也不明白所谓的精彩是什么意思,但见两人平安回来,总算也松了口气。 两个丫头进了屋,燃了烛,侍候着凤羽珩洗漱,看着她睡下,这才退出房间。 凤羽珩仍然不习惯有丫头守夜,就连班走一到了晚上都被她赶得远远的。 可是今晚,她有些后悔没让那两个丫头留下一个,因为才躺了没多一会儿她便觉得似乎不大对劲。好像空间中有一种东西正逐渐弥漫开来,无色无味,但却十分强烈地刺激着她的感观。 凤羽珩十分确定刚进来的时候屋子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她带着忘川上山,黄泉却一直守在院里,如果有人进屋动了手脚一定会被发现。 唯一的可能,就是东西原本就存在于卧寝中。 会是什么呢? 她偏了一下身,眩晕感匆匆来袭,一股子躁热也涌上脸来,脸颊瞬间火烫,一直烫到耳根子。 凤羽珩是医官,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己是中了什么招。烈性的春药,入鼻即有反应,药的份量重得让她这一动间便觉出有种冲动无法抑制。 她勉强睁眼,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却还是在恍惚间一眼盯上榻边的烛台。 是了!定是蜡烛有问题。 她白天只待在外间,即便是到了晚上也因为定好了子时要外出而没有进到卧寝里面来,这几只蜡烛是适才回来的时候才第一次点的。那药遇热便会散发得更彻底,凤羽珩知道,纵然是她,也无法再继续支撑下去了。 拼着最后的一丝意志,她挪动右手抚上左腕的凤凰胎记,意念一动间,整个人从床榻上忽然消失,只留下散乱的被子和滚烫的体温。 进了空间,凤羽珩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管怎样,至少这里是专属于她的,她是发病也好是治病也好,都可以不被外人打扰,但不会落入对方算计的圈套。 药性越来越重,身上躁热难耐,口中干渴,凤羽珩拼命在地上爬着,她记得柜台下面还有半箱矿泉水,只要有了水,只要她能把药劲儿熬过去就没事了。左右在这空间里也没有人来,是她避难最佳的地点。 这边凤羽珩在空间里折腾着,而在房间里,那几根被灌注药物的蜡烛燃着燃着竟拦腰折断,落地时刚好碰到床榻外边的幔帐,火苗一下就窜了起来,呼地一下蔓延至床榻。也就是眨眼的工夫,从幔帐到被褥,从被褥到实木的床厢全都着了起来。 隐于暗处的班走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展动身形就往床榻边奔去,手一伸,顺势就想把凤羽珩给捞出来,可惜,扑了空。 班走不敢相信地又往床榻里捞了一次,还是什么都没有。 火苗越来越大,他顾不得被火烤得皮肤生疼,干脆在榻里摸了一圈,待确定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之后,心里“咯噔”一声。 他是凤羽珩暗卫,他的使命就是保护主子安全。他绝对可以确定凤羽珩没有走出过卧寝,可是为何榻上没有人? 火势已经大得让他没法再站在床榻边,班走失声叫了两句:“主子?主子!” 第二声刚落下,房门就被人从外撞外。他回过头,不知道有多希望进来的人会是凤羽珩,可惜,是黄泉和忘川。 屋里起了大火,这两个一向浅眠的丫头最先发现不对劲,冲进来时,却只看到班走愣愣地站在屋内。火光将他的面庞映得通红,也将那一焦急映得出奇明显。 黄泉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小姐救出来啊!” 忘川却已先她一步冲到榻边,根本也不顾有没有着火,直接就往床榻上扑。 过了一会儿再出来,衣角都沾了火苗,头发也烧掉了几截。黄泉赶紧过去帮她拍去身上的火,就听忘川失声道:“小姐不在榻上。” 班走也跟着充补了句:“主子不见了。” 黄泉不解:“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班走你在说什么?” 班走已经从最初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告诉忘川和黄泉:“卧寝里一起火我立即察觉,在火势还不大的时候就冲过来想要救出主子,可是床榻上根本就没有人。” 他面色阴冷,目光中泛起狠厉。居然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对于一名暗卫来说,这是最大的耻辱。 “我一定会将主子找回来。”班走扔下这么一句,一闪身就消息在原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