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人们也怒了,这太欺负人了,现如今一个唱戏的敢跟丞相府对着干了? 几个怒从心头起,几步冲上前,扬起手,照着那花旦就要打下去。 却在这时,就听到有个飒爽的女声扬了起来:“我看谁敢打?” 凤家的下们一愣,可扬起的手却因惯性没能及时收得住,眼瞅着一巴掌就要拍上那花旦脸,常年跟在凤瑾元身边的小厮却反应这来,一把将身边同伴的手就给抓了住,同时小声道:“快住手!” 那下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小厮的眼睛是很尖的,就在那女声说出“我看谁敢打”这话时,他的目光就随着声音去寻找了,结果,一眼就被他发现站在人群里的几位齐唰唰地穿着白裙的姑娘。其中一位他认得,正是文宣王府的舞阳郡主。 他看到的凤瑾元显然也看到了,他只觉阵阵头大,却还是得快步上前,对着玄天歌站着的方向就拜了下去:“臣凤瑾元,见过舞阳郡主。” 玄天歌这才往前走了几步,跟在她身边的几位姑娘也纷纷上前,赫然是凤羽珩的好姐妹任惜枫、凤天玉和白芙蓉。 四人皆是一身白衣加一朵白花,未施半点胭脂,素面朝天地站到了凤瑾元面前。 凤瑾元深知这四人与凤羽珩交情甚好,如今她们堵在城门口,又弄了个唱戏的来,明摆着就是找茬儿的。可舞阳郡主玄天歌在这里,他又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玄天歌理都没理凤瑾元,只看着那已经不再唱戏的花旦,不解地问她:“谁让你停下的?” 花旦很聪明,一点就透,随即便与那弹琴的女子对视一番,二人齐动,依依呀呀地又唱了起来。 这一回唱得之比前还要离谱——“凤丞相你儿女多,自然不差凤羽珩这一个,可她生是你凤家的人,死是你凤家的鬼,身上流着你凤家的血呢,你何以这样狠心,竟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烧死在屋子里?” 凤瑾元听得直迷糊,不由得纳闷道:“这都是哪里来的谣言?” 花旦还在唱——“这世上无风不起浪,凤丞相你若不做亏心事,民间何以传你杀害亲生女儿,传得沸沸扬扬?” 凤瑾元气得心都直突突,凤家众人再在马车里坐不住了,纷纷下车围上前来。 姚氏往前多走了两步,看着玄天歌几人,目光带了感激。 玄天歌亦冲着她点了点头,而后目光竟转向凤老太太,半晌,开口问她:“阿珩就这么去了,老夫人,您可想她?” 老太太本来就舍不得凤羽珩,被玄天歌这么一问,再加上边上丧曲这么一弹,心哪能不碎?当下就抹起了眼泪。 玄天歌又道:“阿珩在时,每每老夫人腰酸腿痛,她熬夜不睡也要想着给她的祖母备好膏药。本郡主曾问过她为何要这么累,她却说,在这个家里,父亲不疼她,但祖母却是好的,她多年未曾在祖母身边尽孝,如今终于能回来,再累也是应该。可惜,从今往后,再没有这样体贴人心又精通医术的孙女侍候在老夫人身边了。” 老太太哭声更大了,一边哭一边道:“阿珩,我的阿珩啊!”渐渐地,已经变成了嚎啕。 凤瑾元被老太太哭得头都大了,就想劝两句,却见任惜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来一只炭盆,就摆在路中间,然后下人又递过来一摞子纸钱,用火什子点着了火,蹲在地上就烧了起来,一边烧一边念叨:“阿珩,咱们姐妹一场,却不想缘份竟是如此短暂。你只知自己是回乡祭祖,却不知这一走竟有去无回。堂堂凤家,那么多下人,居然也能在自己的宅院里把小姐给烧死?阿珩,是不是枉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如若真的被人谋害,你可要记得去找那人算帐,就算做了鬼,也不能放他们继续喜乐人生!”说完,头一抬,厉目扫,刀子一样扫过凤沉鱼的脸。 凤沉鱼涂了张黑脸站在队伍里,本来是看热闹的,谁知道任惜枫竟能准确地找到她,吓得她铮铮后退,逃也似的回了马车里。如今她已经不用怎么装,经了这么一出,她的精神已经不是很好,轻微的刺激便可经受不住。 任惜枫看着她逃离的背影,一声冷哼,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