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马上也跟着开了口,用她惯有的能压得住场面且又让人能听着安心的语调对凤瑾元说:“凤大人,任何事情都不及子嗣重要,如今四小姐的生母怀着身孕,您便三思吧。” 凤瑾元原本一肚子火,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可却唯独这康颐说了话他就觉得特别顺耳。不由得看了康颐一眼,满待歉意地道:“让长公主看笑话了。” 康颐摇头,“无妨。” 老太太实在不愿意看粉黛哭哭啼啼的样子,她早就觉着什么五殿下啊大殿下啊,都是不保准的,不像凤羽珩与九殿下,那是自小就定下的婚约,两人情投意合,最是搬配。沉鱼和粉黛叫什么事啊? “赶紧把四小姐送回院子去!”老太太下了命令,连带着韩氏也抹着眼泪跟着一并回去了。 粉黛不用被送去庵里就已经是万幸,如果只是被送回自己的院子,自然是没什么怨言,只是临走时很想再跟凤瑾元求求情,可凤瑾元连看都不看她,着实让她难过。 众人重新回到席宴上,经过这么一闹,哪里还有一丝喜气。老太太唉声叹气的不停摇头,凤瑾元也是一脸怒意,其它妾室更是不能说话,看来看去,也就只有凤羽珩有资格在种时候开口了。 可凤羽珩却偏偏也不吱声,就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抿着茶水。 凤瑾元实在是觉得太尴尬了,想了想,便开口道:“清安宫那位是个疯子,打从那年五皇子出事她就被皇上彻底放弃,自此便疯了。可她疯却不是记恨皇上,而是记恨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子找的那些与那妃子有几分相像的女人。五皇子府上那么多女人,却一个都不敢领进宫去,就是怕那位找麻烦。也怪我,把这一茬给忘了去,否则一定会紧看着粉黛的。” 康颐本来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晓,但昨日宫中出事,她回去之后特地打听过,这才清楚为何皇上要对粉黛雪地梅舞如此介怀。如今再听凤瑾元如此说,便又对那五皇子的生母知晓了几分。 “唉!”凤瑾元叹了一声,不再去说这个事情,到是转过头来又去跟康颐陪不是:“本来今日是请长公主到府来过个年,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事,真是惭愧,惭愧啊!” 康颐却摇了摇头,很是理解地道:“凤大人不必介怀,深宫里难免会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丑事,就是我们千周,国境虽小,但是不瞒大人,宫里头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时有发生。皇弟当年登基时曾在宫里查出两个假太监来,着实弄得皇家很没面子。” 人就是这样,你遇到了事,如果身边人只一门心思的安慰,你不见得心里有多痛快。但她若是揭开自己的伤疤去给你分享,你心里自然而然的就会痛快许多。 康颐是在政权的漩涡里优胜出来的女子,对这些门门道道的太清楚了。果然,她这话一说完,不但凤瑾元没有那么尴尬了,就连老太太对她的印象也又有所改观起来。只觉得这康颐虽是个异国长公主,但为人却很是和蔼,也没有架子,甚至都能把千周皇家这样辛秘之事说出来,只为了安慰凤家。 老太太看着康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态度康颐有所感应,只见她与凤瑾元说完话,转过身就对老太太道:“吵吵闹闹最是伤神,我愁着这道莲子炖蹄髈不错,老太太试试,最是静心。”说着,竟拿起汤勺和碗,亲自给老太太布起汤来。 老太太有些受宠若惊,连声道:“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康颐却坚持着把汤盛完,然后又端放到老太太面前,这才道:“没有什么使不得的,今日既是家宴,那老夫人便是这席面上唯一的长辈,康颐为您布汤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在我们千周并没有因为谁的官职高低就可以不论辈份的规矩,纵然我是长公主,见老臣也是要尊敬的。” 老太太听着这话心里十分受用,再看看凤瑾元瞅着康颐时眼里流露出的些许爱慕,心里便更是有数。她一边喝着那莲子蹄髈汤,一边在心里合计着,凤家现在没有主母,凤瑾元是大顺正一品大员,说起来,配上番国的一位公主,也并不算高攀。更何况……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