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觉得被沈家报复是免不了的。沈家这些年背地里做了多少勾档她不是知道,单是凤羽珩回京之后他们下过几次手她心里也是明镜的。这样一想,康颐住进来可就成了活靶子,沈家人狗急跳墙,万一伤到康颐和茹嘉,搞不好就要引起两国矛盾那可是大罪。 老太太的神色变幻被康颐瞧了个真切,当即便表示:“若是府上确实不方便,康颐便不叨扰,可若是忌惮沈家怕伤了我们母女,老夫人就多虑了。” “哦?”老太太看着她,有些茫然。 康颐道:“我身为皇女,从小扶植幼弟,哪一日不是活在风口浪尖儿上。别说是暗杀,就是明目张胆的打斗,也早已如家常便饭一般。区区沈家,不过江湖草莽,康颐又怎会将他们放在心上。这点小事,不算危险。” 凤瑾元也跟着点头道:“没错。长公主来我大顺,随侍暗卫定也不少,更何况我凤瑾元若是在自己家里还要怕沈家之人,岂不是笑话!”他一边说一边看向老太太,“母亲,儿子要保护的人,便是沈家再破釜沉舟,他们也伤害不到。” 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凤瑾元这是在向康颐表态呢,自己这种时候必须得给儿子面子。于是她点点头,“好,我相信你,定能保护好两位公主!” 如此一来,康颐和茹嘉住在凤府的事便已成了定局。金珍挑拨不成,只能黯然地低下头去。她隐隐的开始有些后悔,最近几个月她对凤羽珩多有生疏,总觉得巴结凤瑾元,守住她的恩宠才是要紧事,甚至觉得不能让凤羽珩过于打压凤瑾元,老爷倒了,她还算是什么妾。 可眼下看来,凤瑾元性情薄凉,一切以利益为重,在利益面前什么都必须让步,她的那几分恩宠又算得了什么?新人换旧人,她被收房半年多,想来,也是时候该给新人让位了。 大年初二的这一顿心塞家宴终于吃饭时,那些提前回驿馆去搬东西的下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回了来。老太太亲自张罗着人给康颐准备院子,凤羽珩没心情再陪下去,说了一声带着黄泉回了同生轩。 一路上,黄泉不免担心地问:“凤相跟那位长公主明显是有情的,老太太看起来也很乐意的样子。小姐,这样的人若是做了凤家主母,可是比沈氏要厉害得多。” 凤羽珩失笑道:“哪里看出的厉害?人家端庄有礼,秀外慧中,怎么看都是个好媳妇。再看看她对粉黛和沉鱼的态度,又怎么看都是个好母亲,你怎的就做出这番评价?” 黄泉翻了个白眼,“小姐您就别逗奴婢了。”姑娘我跟着你这么久,还不知道小姐你那点花花肠子?“瞧着您挤竞那俩公主的话就不像欢喜的样子。” “可是不欢喜又能怎样呢?人家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拦不得,那爹要娶亲,我这当女儿的还能说不?只怕那千周的长公主来我大顺这一趟,就是奔着凤瑾元来的。这样也好,与其敌人躲在暗处,到不如拽到自己身边来看紧了。关门放狗,躲不躲得开是她的道行,咬不咬得着,是我的本事。”她目光冷凝起来,吩咐黄泉:“着人去查凤瑾元在北界与这康颐公主的几番往来,我记得玄天冥说过,在北界与凤瑾元接触的人是女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康颐那边的人。” 黄泉点头,“奴婢记下了。” 而另一头,凤沉鱼也对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康颐心生戒备,哪怕康颐向她频频示好,又好生保护着,她心里却依然别扭。 杏儿陪在她身边,走路时眉心紧皱着,表情十分痛苦。这主仆二人昨日在宫里挨了收拾,满身的伤。别说杏儿,就是沉鱼今日来这一趟家宴,都是硬挺着撑过来的。只不过今天出了这许多事,都堵在心里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伤口疼痛。 “小姐。”瞅着沉鱼一直不开心,杏儿没办法,只好主动开口去劝,“小姐一定要想开些,沈家如今已经这样了,您可千万不能再替他们说一句话,不然惹了老爷和老太太生气可就不好了。” 沉鱼剜了她一眼,就觉得这丫头跟倚林比起来实在是笨拙,一点都不好用。 “我什么时候担心沈家了!”她沉声斥道:“连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人抓了那样了把柄,这样拖我后腿的人就该死。”一边说一边轻扶上额头的伤,痛得直抽冷气,“沈家死了也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又牵连到我,要他们有何用。” 杏儿奇怪了,“那小姐是在忧愁什么?” 沉鱼再一次感叹,这个丫头实在是太笨了!“我是在想那康颐,巴巴的讨好着老太太,又施美人计笼络父亲的心,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杏儿眨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