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见天武没理,又急着道:“皇上是不是不敢?” 天武怒了:“朕有何不敢?翩翩虽说生朕的气,二十年不肯见朕,但她绝不至于做出逃宫叛朕的事情来!” 这时,凤羽珩已然行动起来:“我且问你们,月寒宫里可有备防避难之地?或是避火冰凉之处?”她问的是月寒宫的宫人,看都没看那些御林军侍卫。 月寒宫的宫人们心知肚明云妃不在,可眼下九皇子和济安郡主来了,问了话他们还是得实话时说。一名太监想了想,道:“要说咱们宫里最阴凉之处当属冰窖了,当初建这月寒宫时,娘娘怕热,皇上特地给挖了个冰窖出来,每天夏天时都会从里头搬出冰块儿来,或是纳凉,或是冰镇果子。” 她点点头,看了看还在冒着烟的月寒宫,转身对天武道:“父皇,既然明面上的地方已经找过,接下来,不防找找暗处。母妃一向是个心思清明之人,这样蹊跷的大火突然而起,别说烧死人,就算烧不死,搞不好也会暗中再藏有别的手段。眼下不是追责的时候,但明火已灭,却是可以派亲信之人进去搜宫了。” 天武深吸一口气,只道自己是被急糊涂了,果然老九这两口子一来就有了新的决断。他当即便吩咐身边暗卫:“你们,随朕一起进去!” 章远吓得一哆嗦,一把将天武的袖子就给拽住了:“不行啊!他们去行,皇上你可不能去!虽说没有明火了,但现在这样子最是危险,房屋脊梁都烧脆烧烂了,别看现在还支撑着,指不定哪地方就掉下来一块儿。把你砸着了谁负责?” 天武气道:“朕自己负责!” “不行不行。”章远依然死拽着他,“你负不了这个责,绝对不行。” 玄天冥亦道:“没错,父皇不能进。”然后对着那几个暗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暗卫们点了头,一闪身,纷纷冲入月寒宫中。 天武听玄天冥发话了,便不再吱声,却是眼巴巴地瞅着那座烧毁的宫院,心里不停地祈祷着暗卫们能把云妃给带出来。 皇后也回过神来,正吩咐下人:“快,快去把当值的太医都叫过来,万一云妃娘娘受了伤也能最快的救治。” 玄天冥没说什么,却是冲着皇后点了点头,算是承了这份情。不管怎么说,皇后也算是有心。 可天武却是道:“朕不希望翩翩受伤,比起她受伤,朕到宁愿她已经逃出宫去。朕宁愿失去她,也不想她受到半点伤害。” 这话说得声音不小,再加上现场寂静,几乎妃嫔们都听到了耳朵里。 突然就有人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哭声中带着哀悼之感,悼的是自己这一世青春。苦守二十余载,到头来却依然不及一个云妃。直到今天,她们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云妃在天武心中的份量。宁愿失去也不愿伤害,这是一个帝王啊,竟许了一名女子这样的爱,任谁都企及不了。 月寒宫门前,越积人越多,几乎整座皇宫的人都跑到这边来等着这场火灾的最终结果了。 片刻之后,暗卫们终于从宫里纷纷闪出,这一次却是带给了天武地一个几乎是救命般的好消息——“云妃娘娘的确是躲在冰窖里,可是属下接不出来,娘娘说了,要皇上亲自进去接。” 这话一出口,天武兴奋得几乎就要跳起来,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拦过那名暗卫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把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那暗卫又重复道:“云妃娘娘说,请皇上亲自进去接。” “可是很危险!”妃嫔里有人又提出质疑了,“皇上进去会危险。” 皇后也是有些担忧,可到底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学会了一条准则:只要事关云妃,那还是任何意见都不要发表的好。 原本拽着他袖子的章远也在凤羽珩轻轻的摇头示意下把手松了开,他想,既然郡主都不反对,那进去应该是没事的吧?不过他也十分诧异,云妃明明不在宫中,怎么这会儿就跑到冰窖里去了?看九皇子跟济安郡主也是才进宫的样子,人还是从外道上走来的,没可能提前把云妃送回去啊! 就在他不解的工夫,玄天冥亲自上前扶了天武的手臂,道:“儿臣陪父皇一起进去。” 凤羽珩亦随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