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开设百堂药,为兰州百姓出一份力。更有那些接待了大量伤兵的医馆,每日也有人上门来恭请济安郡主出山,帮着他们治一治对他们来说真的是无能为力的伤兵。 一连十数日,凤府就没消停过,外头来围堵请愿的百姓越聚越多,到后来连凤府后门都给转了里来,四面八方把个凤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凤府里,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出门,傅雅更是干脆对外称病,并宣称医者不能自医,她自己病了,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可事实上,她却是跟凤瑾元每日都在研究着如何应对,对于那些来请愿的百姓,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心里焦灼,人却是真的生生瘦了一圈。 凤瑾元掐算着日子道:“按说我们往京中的飞鹰传书应该也能有回信了。” 傅雅说:“就算我们的传书出了问题,可京中也应该有消息主动给咱们传来。如今元贵人在宫里,八殿下亦在宫中,总不能让咱们自己想办法处理这头的事。这排场可是他们安排的,怎么现在却是对咱们放任不管了吗?那这么大的摊子支起来,要谁来善后?”她有些埋怨,原本就是要有什么动向也不急于一时,可眼下局面僵持到了这个份儿上,她是不急不行。 凤瑾元心里也是焦急,但此时他也清楚自己必须首先镇定下来,至少得把傅雅给稳住了,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差错。他跟傅雅分析说:“外头乱,怕是京中事情也杂,保不齐八殿下那头的传书就在半路被人劫了。不过不要怕,咱们前几日不是也商量过么,既然有人出银子给咱们开草铺,那咱们就开,到时候坐诊的请些有名的大夫就好。你是女孩子家,又是金枝玉叶的郡主,怎么可能亲自去坐堂看诊。就是在京中,那个人她自己也是不去的。所以开个百草堂无碍。至于那些想请你出山的医馆,你就继续称病,他们也不能怎样。还有那些个奇怪的药品,实在不行就从外地百草堂处这边调运,派人出去采买,总有办法。” “那这病得装到什么时候?”傅雅明显的有些不耐烦,整日里不能出门,跟贼似的躲在府里,这样的日子她真是快要受不了了。 “应该也没多久了,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来。” 凤瑾元这话刚出口,就听外头有下人的脚步声匆匆而来,是个留在南界的暗卫。那人在门口站下,说了句:“京中有消息了。” 二人大喜,赶紧叫人进来,那人进来之后只交了一封卷成筒状的书信给他们,然后就又退了出去。 凤瑾元将书信打开,是八皇子玄天墨的亲笔,上面对他们在兰州的生活做了一番交待,却也不过是普通的交待,只告诉他们继续以凤羽珩的身份生活下去,别的不用多管,有处理不了的事就去找季凌天,他自有办法。可在书信的最后却是提到了一件大事:边南三十万大军的统领权已经交到九皇子玄天冥的手里,不出意外,正月一过九皇子就要带着大军往南界来了。另外,凤羽珩去了封地,也有可能从封地往兰州这一带行走,万事小心。 这一次别说是傅雅,就连凤瑾元都有些发懵了。他对于玄天冥和凤羽珩这两个人有一种习惯性的恐惧,本以为到了南边儿就可以彻底的把那二人给摆脱,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南界换了天,九皇子接管了边南三十万大军。 这意味着什么?这不就意味着南界又落到九皇子的手里了吗?那八殿下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瑾元百思不得其解。 而傅雅也与他有一样的疑惑,两人愣愣地看着书信,心中一片凄凉。 “父亲。”半晌,傅雅开口,“咱们是不是没有什么用了?九皇子一来,我们的身份自然就会被猜穿,更何况那个人也要往这边行走,这兰州……还有我什么事?”她苦笑,“假的到底就是假的,不论如何安排,都总有露馅的那一天。咱们现在不应该再考虑开什么百草堂,应该考虑如何逃命吧?一旦九皇子来了,哪里还有咱们活命的机会。” 凤瑾元一哆嗦,这种恐惧是下意识的,是已经深入于心的,让他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可是再仔细想想,却也觉得并不似傅雅说得那样悲观,他分析道:“八殿下信上只提让我们万事小心,却并没有说让我们立即撤走,反而还要我们像之前一样在这头正常生活。这说明什么?”他心思一动,“这就说明八殿下是留有手后的。你想想,边南三十万大军,说交给九皇子就交给九皇子吗?三十万大军三十万颗心,跟着八殿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又听了九皇子的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