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对于凤羽珩的到来十分开心,但也知她刚死了父亲和母亲,人们也不好太过欢呼,甚至有人还劝着她节哀顺变。她也不解释,也不多言,拉着玄天冥一头扎进一个空帐子里,然后就见她一趟一趟地把武器和弹药从空间里往外头搬。整满了一个帐子,又去装另一个帐子,直到两个帐子都满满腾腾的,这才把西放跟何甘给叫到了这边来,让他们组织神机营的将士过来领取。 西放原本是在边南大营那头的,听说今日凤羽珩来了大营,便骑着骆驼一路快跑回了来。他跟何甘说:“我有一种感觉,咱们主子定是要发威了!” 西放的这种感觉没错,玄天冥之前的感觉更加没错。凤羽珩心里头的确是有一口气憋着,无处可发,但她总不能把自己给憋死,于是,这丫头琢磨出了一个出气的方法,她告诉玄天冥:“晚上咱们去打绝平城吧!我心烦着,正好拿绝平城顺顺气。” 玄天冥这人最惯着媳妇儿,他媳妇儿说啥是啥,想干啥就干啥,别说是打绝平城,她就是说要打入古蜀京都,他都不会反对。 当然,凤羽珩也不至于那么虎。大漠里太热,每往前推进一步都很艰难,夜晚作战虽说可以避免一些酷暑之气,但却无法进行持久战争,在次日清晨太阳升起之前必须要将战事结束,而这也正是玄天冥大军目前所面临的最大困扰。 不过再打下来一座绝平城到是没有问题,玄天冥之所以迟迟未动,是因为一旦打下绝平城,神机营所储备的弹药就要见底儿,到时如果遭遇古蜀反击,特别是在白天时候的反击,他们就会变得很被动。再加上绝平城的地理位置比沙平城更推进一步,气候更炎一些,将士的身体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和适应。 而现在却没有这些困扰了,他媳妇儿来了,武器弹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再加上她高明的医术,纵是大军杀进绝平城后古蜀反击,对方也没有半点胜算的机率。 他宠溺地抚上凤羽珩的头,爱怜地道:“好,就打绝平。” 如此重要一场战役,就在二人一说一笑间定了下来。不过玄天冥的大军中却并没有人对此提出疑议,哪怕是玄天冥明明白白地告诉人们:“济安郡主心烦,咱们今晚拿绝平城过过瘾,去去这阵子的晦气。” 一连两场丧事,可不是晦气么!将士们一听说要打绝平了,一个个欢呼起来,引得西放笑骂道:“小崽子们!忘了当初刚入沙平时,一个个儿又拉又吐的?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绝平城可是比沙平城更热!” 将士们毫不在意地道:“不怕!王妃都来了,咱们还怕生病吗?” 西放失笑,原来这些小崽子们打的这是个主意。不过也对,凤羽珩来了,还需要考虑生病的问题吗?他咧嘴一笑,跟何甘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对今天夜里的突袭充满了期待。 他们是期待了,可是绝平城里,上将军碧修带着古蜀以及联盟大军却是整日里都在提心吊胆地防守着。将士不敢上城墙,所有人都在墙里,有人甚至在夜里会把耳朵贴在城墙上听外头的动静。 可惜,外头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大顺人已经很久没来了,他们听说那边在办丧事,也不知道是在办谁的丧事。原本边南大军中与这头联系的几个人也再没传过消息回来,天雷也没有偷到,对于古蜀这头来说,虽然是主场作战,却依然战得极其被动。 碧修今晚喝了点酒,虽不至于酩酊大醉,却也有些晕晕乎乎的。他心里憋屈,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猛虎,就蜷缩在这方绝平城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持了这么久,也不见大顺那头有动静,心就那么提溜着,悬在半空,极其煎熬。再加上大漠十国联盟军那头军心不稳,对于大顺的那种天雷非常害怕,主将已经多次向他表达出退意。有退意的还不只一国,数一数,六七国都是如此,让他十分为难。 碧修走出帅帐,只觉今晚月光明亮,风沙也小上许多,对于大漠来说算是个晴好的天空。可是他也明白,这样的天气对于己方来说可是一点优势也没有,如果大顺人选择今晚来战,再用上那种天雷,拿下绝平是轻而易举之事。他到是希望终日里黄沙漫长,要总是那样就好了,毕竟古蜀人都习惯了,对己方不会造成多大影响,但大顺人不习惯啊!强大的风沙就是古蜀人的保护伞,就是绝平城的命脉。 碧修的右眼皮子突突地跳,突然就心慌,总觉得今晚要出事似的。营里副将见他出帐来,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宽慰道:“将军,别想太多,大顺人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动作,想来他们也是有所顾及。听说他们进了沙平城后,大部份将士都因暑热而病倒了,如果再进入绝平城,怕是病倒的人会更多,病情也会更重,他们不敢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