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上过多地纠结,只是又使劲地扯了一把玄天冥的头发,直看着他疼得呲牙咧嘴这才表示满意。 玄天冥十分无奈啊!“人家女子大婚当日都娇羞得不行,咱们家娘子还真是特别,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我说,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今日是我们大婚?现在该是洞房花烛?” “我怎么不记得了!”小丫头不干了,翻过来跪坐在他面前道:“咱们这不是特殊情况么!你听——外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了?” 她这一说,玄天冥还真就把耳朵给坚了起来。大军攻城,沙地上的响动是比不得平原地区传得远的,但喊杀声却已经传入到绝平城内。他眼一亮:“古蜀人来了!” “可惜,他们靠不得城墙半步。”凤羽珩笑嘻嘻地起了身,慢悠悠地穿鞋子。 “何止城墙,就连南郊的大营都无法靠近呢!”玄天冥说着话,再挑眉看着她这一身还没换下来的大红喜袍,又看看自己,也是红袍加身,不由得问了句:“怎么?咱俩就这样上战场去?” “不好么?”凤羽珩狡黠一笑,“今晚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古蜀人不讲究,挑这种时候来找茬儿,许是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那咱们就去提醒提醒他们,顺便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玄天冥点点头,“恩,本王瞅着咱们这两身红也挺好的,那不如就让古蜀人也在这样的红色中渡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吧!” 他说完,二人对视一笑,皆明白所谓“难忘的夜晚”是怎么个意思。待古蜀血流成河,可不就是这一片红吗? 事实上,玄天冥说得一点都不夸张,古蜀这次前来攻城派出三十万大军,可别说是绝平城的南城门,就是连大顺扎在南郊的营地都没能接近。就听“轰隆轰隆”的雷炸声响,古蜀先锋只在眨眼之间就被炸得支离破碎血肉成河。 碧修人在后方,被大部队包围在中心,他远远地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不由得流了一后背的冷汗。“怎么回事?”他问身边副将,“大顺将军一个都没出来,怎的就炸起了天雷?” 那副将也是一脸懵圈,怔怔地道:“是啊!以往天雷都是大顺人用手扔出来的,怎的这次连个人影子都没看着雷就炸了?难不成……雷是在地下的?” 他们猜得没错,早在玄天冥这场大婚之前他就已经做足了准备,着西放在南郊大营再往南五里的地方布了阵法,将地雷埋进沙子里,根本无需大顺出兵,只要古蜀人敢靠近上前,雷区立即引发,毫不犹豫地送他们上西天。 可是碧修不懂啊!古蜀人也不懂啊!将士们甚至想不到雷是埋在地下的,在他们看来,这种东西就是天雷,一直以来人们传说着的、渲染着的那种天打雷劈!而古蜀,现在就是遭到天打雷劈了!以至于大顺人根本就无需露面,只要古蜀人往绝平城一靠近,天雷立即降下,将他们劈得一身焦糊血肉模糊。 古蜀大军胆怯了,再不敢上前,而碧修却不甘心,在军中哇哇大叫,让人们继续往前冲,否则以军法论处。 那些站在最前头的将士最倒霉,冲也不是不冲也不是,可碧修干脆拉弓射箭,对着那些犹豫着不肯上前去的将士脑后猛地就是几箭射了过去。数人倒下后,人们也麻木了,也明白了上前也是死,后退也是亡,不如干脆一点去被雷劈死,也算是能感受一下天雷的威力。于是,又有一批人以身试雷,结果却依然是在一声声炸响中送了命去。 渐渐地,雷区化成一片血沙,在月光下就好像是玄天冥与凤羽珩穿着的大红喜袍,再一次提醒了人们,今日是大顺九皇子与济安郡主大喜的日子,他们这样子冲过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降下天雷惩罚他们了! 有人壮着胆子跟碧修提议:“将军,今日不适合攻城,老天爷都不答应呢!” 这话头一起,立即有无数的人跟着随声附和。他们不是不敢打仗,可这种差距太悬殊的仗到底该怎么去打?以前好歹还能算是两军对垒,可现在居然连大顺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天雷直接劈下来,三十万大军瞬间又被削去了一块儿,这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这一仗,古蜀将士没了打下去的信心,碧修虽说心有不甘,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就连身边副将都劝他说:“将军,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咱们这些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碧修咬着牙道:“难不成大顺的天雷就炸不完吗?三十万人填不平他们的天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