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她说完这句,那人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好听,有些阴柔,但却并不显得女气。他说——“我就是来看看大顺的公主如今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记得我这位老朋友。” 老朋友?玄天歌一愣,再仔细瞅去,却是越看越觉得眼熟。只是这人长得与大顺的汉人实在不像,到是很像大漠里的古蜀人。一想到古蜀,她眼睛一亮,冲口而出——“是你?” 的确是个认识的人,但说是朋友却也算不上。玄天歌记了起来,当初到大漠却参加凤羽珩与玄天冥的大婚,她提前几日进了大漠境内,却是在一天下午从街上救下一个身受重伤之人。其实说起来到也不算救,那人满身是血倒在路边,只是求她去给请个大夫,再留些银两。玄天歌想着凤羽珩和玄天冥就要大婚了,还是不要在街上出现这样的人比较好,于是给他留了二十两银子,又去医馆里叫了大夫去处理。仅匆匆几面之缘,但她对那受伤之人的印象却挺深,因为那人虽说一身狼狈,但衣裳料子看起来很好,身份非富即贵。再加上典型的古蜀人长像,很是让她多看了几眼。她当时也怀疑过那人的身份,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初来乍到,几日工夫就又要回去,没必要去管这档子闲事。 却没想到,几个月后,这人竟来到了大顺京都,还在三更半夜摸进了她的闺房。她有些恼怒,却也因算是认识,害怕感减轻了不少,她问对方:“你怎么到大顺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说完,还禁不住将人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莫名地问了句:“你身上的伤,全都好了?当初伤得可是挺重的。” 那人面上露了笑意,唇角邪邪地挑着,样子看起来很是有几分玄天冥的那股子邪魅。他说:“承蒙舞阳公主相助,都好了。而之所以到大顺来,主要是想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在大顺过得可还愉快?” “本公主当然愉快!”玄天歌翻了个白眼,“这是我的家,我是大顺的公主,谁敢让我不痛快的?你这担心是有些多余吧?而且,咱们两个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你这个理由太假,不成立。”她摇摇头,一边否定那人说是为了来看她这话,一边却又想到皇宫里头那档子事,先前还说没人敢让她不痛快,可事实上,她这几个月可不就一直在不痛快着么! 眼瞅着玄天歌的脸垮了下来,这状态落进那男人的眼中,隐隐的起了一丝忧绪。他问玄天歌:“可是有人欺负你?”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玄天歌沉着脸喝斥对方:“你可知夜闯公主闺房是什么罪名?还不速速离开,等着本公主叫人来将你拿下么?” 她自认说得很严厉,虽然对对方的身份以及目的很是好奇,可还是觉得能先把人打发走才好,这大半夜的有点儿渗得慌。可这话说出来之后,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声嗤笑,他说:“你卧寝之外一共有暗卫四人,院子里还有两个守夜的奴才,屋子里有这个沉睡的丫鬟,再加上这文宣王府的亲兵、护卫,上上下下人数众多,这些人统统都没能拦得住我,你觉得,你还能叫来什么人把我拿下?” 玄天歌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那种危险的感觉又再度来袭,以至于她愈发的觉得冷了。下意识地又往后缩了缩,两手抱着被子,明知这样根本起不到任何保护作用,可还是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安全感。 那人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始终看着她,直到他在玄天歌眼中看出越来越浓的惧意时,这才有些后悔。自己是在干什么?吓她吗?这不是他本意的。于是,目光中那种邪魅稍微收敛,整个儿人的气息也有了些变化,面色和缓下来,看上去不再那样阴森。他原本在淡黄色的长袍外头罩了件黑色斗篷的,虽说大顺已是四月里,但对于他来说,夜里的气温还是有些太凉了,不得不多穿一些。那黑斗篷的帽子扣住头,只露出一张脸,看上去神秘又可怖。此时,他将斗篷的帽子摘掉,再看向玄天歌时,就跟当初玄天歌在大漠里救下他时更是像了。 “我无意吓到你。”他主动开口,语气也平常了许多,“来大顺京城是有事情要办,但想来看看你也是真心的,毕竟你救过我一命,我们古蜀人对于救命之恩是很放在心上的。”他并不隐瞒自己来自哪里,毕竟两人当初见面就是在大漠,再者他这个长相,很明显就是异邦人,想瞒也瞒不住。 玄天歌在他气势的改变下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本想说你现在看到我了可以走了,但冲口而出的,却是很好奇的一个问题:“你来大顺办什么事?”再想想,记起古蜀新国君要出访一事,便猜测道:“你是古蜀国新君的人?是跟他一起来的吗?”说完,又自顾地摇头,“不对不对,他应该还在路上,没有这么快到,那你应该是先头部队,先进京来探路的。恩,这也正常,毕竟新君出访,大顺跟古蜀也不算和睦,提前派人进来看看也是常理。” 那人听着她的推理甚觉有趣,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