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任小姐来得对,只要能帮到御王妃,不管什么法子都是要试试的。奴才这就带您到乾坤殿去,一定能见着六皇子。” 二人一路走往乾坤殿,到时却发现六皇子正在殿内议事,早朝上到这个时辰了居然还没有结束。任惜枫不解,打听之后才知晓,原来是在说北界冬灾之事。时已入冬,北界气候突变,每年都会出现的灾情今年也没能成功避免。 任惜枫站在殿外听着里头的动静,正值六皇子勃然大怒。北界冬灾,大军因东界战事回撤一半,留下的另一半却没有得到及时的军需供应,如今粮草不够,军营里要靠自行采买来保证守关将军能吃得饱穿得暖。可是北界本就贫瘠,粮种埋到地里都不生长,百姓们吃的粮食都是从外省运送过来的,又怎么能够满足大军的需求。眼瞅着将士们就要饿了肚子,六皇子怎能不急。 可朝臣们也有说法,刚刚入冬,可北边的雪早深秋的时候就开始下了,而且越下越大。朝廷不是没有粮草发往北灾,然而,过了河天府路就走得很艰难,又遇了大量的难民,粮食在半路就遭遇了哄抢,待送到北界大营时,连运送时的一小半都没能剩下。 任惜枫听得直皱眉,章远在边上小声对她说:“没什么新鲜的,这些事年年都有,北界就是个冰寒之地,不闹灾就怪了。更何况现在还把千周给划了进来,咱们大顺得还多负担千周那一部份的百姓。前朝每天都如此,奴才虽说不知道宫外的事,但宫里的事却是清楚得很。六殿下忙得经常一宿一宿的不睡觉,即便是这样,政务也还是处理不完。”章远说着,摇头叹了一声,“六殿下也是太认真了些,以前皇上管着这些事的时候,多半就是往地上一摔,告诉那些大臣们爱咋咋地,别什么事都来烦他。朝臣们反而会把事情做得很好,谁也不敢糊弄。可是六殿下不敢啊!他领着监国之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但凡有一点差错都会被人大做文章,真是没看出来这管着天下大事之职有什么好争的。” 任惜枫亦是同样的想法,人人都想争着当皇帝,甚至不惜为此惨害兄弟惨害父亲。却不知当了皇帝之后身上的担子可就比天还高,一旦坐上了那个皇位,可就不只是享受朝拜那么简单。 “昨儿晚上六殿下又去看了丽贵人。”章远小声八卦着,“听说出来的时候脸色特别不好看,半夜的时候静思宫那头又闹着说丽贵人要上吊,六殿下才刚睡下就被叫了过去,一直守到今日天亮。”章远一边说一边摇头,这时,就见乾坤殿里有个太监走了出来,他赶紧冲其招招手,把那小太监给叫到了近前。 那太监一见了章远赶紧就要行礼,被章远给拦了住,然后跟任惜枫说:“他是六殿下身边儿的近侍太监,叫孙让。”同时也给孙让介绍:“这位是平南将军府上的嫡小姐,来见六殿下的,一会儿散了朝你给引荐一下。” 孙让一听是平南将军府的人,赶紧就道:“老将军也在里头呢!” 任惜枫赶紧道:“不要打扰家父,我是来见六殿下的。”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御王妃让我来的。” 她抬出凤羽珩的名号,再加上有章远引荐,这事儿就显得十分的顺理成章。章远还要回去照顾天武帝,不便久留,给二人引荐完后就告了退,孙让则陪着任惜枫在殿下候着,还跟任惜枫说:“小姐莫急,等散了朝奴才就领您进去。” 好在没等太久,里头就宣告散朝。任惜枫站到一个柱子后头,尽可能地隐藏着身体,不让人看到她在这边。这一藏之下,到是让她听到了朝臣之间的谈论。有人说:“六殿下太优柔寡断了!在难民和守关将士之间举棋不定,要依我说,边关事大,粮草应先可着边关来,至于难民,年年都有难民,年年都有冻死的,可也没听说哪地方的人就因为这个给冻绝了。” 也有人说:“六殿下现在变化挺大的,以前总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介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除了给大顺编编书以外,其它的能指望得上他什么?可如今领着监国之职,到也有模有样,这不,还会发脾气了!” “这就不错了!”有人感慨,“六殿下就是再发脾气,也是相对平和的,你们且想想,如果监国的人是九皇子呢?” “要是九皇子就好了!”有人大嚷一声,“且不说九皇子,就是有那御王妃在,大顺的将来就有无限种可能,而且种种可能都是让人振奋的!” 任惜枫听着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很是为六皇子抱不平。监国本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人们觉得你名不正言不顺,可是你又必须得把这个国家给把持好了,这其中艰辛又岂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她就躲在柱子后头,看着一拨又一拨的朝臣离去,这其中也有她的父亲平南将军,还有风天玉的父亲风擎。直到人都走尽了,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