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是掏出玉石给她看,“他给了我个信物之类的,反正说拿着就能进去,我就去找他了。” 卿母赶忙放下手中珠钗,接过那枚玉石打量着。卿如是则漫不经心地对镜自照,发现不知何时脑袋上已插满了珠钗簪花,步摇叮铃,碎玉相击,花里胡哨地。 “他怎么说的?”卿母忽然拽了拽卿如是,又急又笑。 “什么怎么说?”卿如是致力于将满脑袋的发簪一根根地拔下来。 卿母:“就是世子,给你这玩意的时候,总说了些什么罢?” 卿如是皱起眉,认真回想了一番,“就说可以进国学府,别的没什么了。” 听完,卿母脸上的笑意收敛了,满不高兴地嘀咕,“也是个急人的。跟你爹似的。”她把玉石还回去,“拿着罢。给人收好了,丢了的话人家挺遭罪的。” “这什么东西啊?”卿如是接过来,往怀里揣。 卿母找到空当,又把桌上卿如是刚刚取下来的簪钗一根根地给她插回去,动作漫不经心,“世子的令信。八成是觉得你在国学府里会受人欺负,旁人看见这个就得待见你。” 卿如是恍然地点点头,顿了顿,她又笑道,“意思是,娘你同意我明儿个去国学府了?那我现在去跟爹说?” “你爹么,你若这么去跟他说,他怕是不会同意,还会以为是世子故意这么说,为了把你诓骗进去的。”卿母思忖着,轻声道,“这么着,别跟他说了,娘做主,你明儿个一早就去罢。等住进去了,娘再告诉你爹。” 卿如是一喜,“好嘞!” 卿母摇头,一脸不知该不该欣慰的表情,“傻闺女,重要的一点没明白,别的反应倒是挺快。” 次日,卿如是鸡鸣时就爬了起来,穿戴好衣裳,按卿母所言,唤皎皎给自己简单拾掇了一番,戴上玉镯和簪花。走时搬了些常看的书,其中包括叶渠给的《史册》,一并装进马车后,她启程了。 虽然近日月陇西精神方面不太正常,但这人的风度仍是有的,一早吩咐小厮等在门口,看见她的马车便有人进去通禀,等她的马车在府门口停下时,月陇西也正好走了出来。 “伯父伯母没有责骂你罢?”月陇西领她往院子里走,“你带了什么东西来?我让小厮帮你搬。” “有几本书,锁在一个箱子里的。就搬那个箱子好了。”卿如是跟着他走,“我跟母亲说了,她不会责骂我的,还说帮我转告父亲。对了,我母亲说你给我的那块石头是你的令信,我琢磨着你是担心我得罪了月长老,住进来以后没准还会起冲突,被他欺负什么的,但这令信挺重要,你拿回去罢,我不顶撞他就是了。” 她说着,拉起月陇西的手,将玉石放在他的掌心。 月陇西状似不经意般回握了下,即刻松开了,他捏着玉石,觑它须臾,抬眸时笑了笑,“好罢,那你平日里跟着我。”稍一顿,他低哑着嗓补充,“要一直跟着我,跟紧。” 卿如是望着他熠熠生光的眸子,鬼使神差地点头,过后又恍然摇头,惶恐道,“更衣如厕什么的就不了罢?” 月陇西:“……”心好累。 怅然叹了口气,他收好玉石,“走罢,带你去看看你住的房间。” 卿如是的房间被安排在月陇西的隔壁,说是隔壁,其实只能算作隔间。是这么着的,月陇西的房间内还有一道门,打开之后就能通向隔间。 卿如是没来之前,那扇八面门都是全部连着门框卸下来敞开的,会让人以为两间房是一间。这会儿门合上了,只开了一小扇,能看到他住的地方。 卿如是走进去,打量了番,“我记得昨日我就坐在这一边喝茶的。原来你一直占着两间房的大小,难怪我觉得你的房间那么大。” “喜欢吗?”月陇西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边喝茶边等她转悠完。 “嗯……挺好的。不过,这房间的东西好像太齐全了些?” 卿如是走到书桌前扫了一眼:笔墨纸砚无一不缺,且她瞧得出来,皆是上品。 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一瞧:胭脂水粉也不缺,随意闻闻便知是细细研磨过的珍品。 打开匣子瞧:珠宝首饰琳琅满目,其中最多的当数镯子,金银玉的都有,且无一有一丝瑕疵。 她想起昨日月陇西说给她买衣裳,便又走到衣橱处,打开看了看:……她倒吸了一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