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陇西的位置看去,她右侧少了头发遮挡,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可爱莹润的耳垂,在光的照耀下愈渐剔透,耳垂上挂着水滴状的玉耳环,轻轻晃着。 她在做什么呢这是。月陇西忍不住想去问,去之前不忘她不喜这药的苦味,含了颗果糖,他走过去,一手撑在石台上,一手撩起她一缕发,“需要我帮忙吗?” 卿如是摇了摇头。 “你在做什么啊?”月陇西不记得以前见过她用水篦发,心下很好奇。 与其说好奇她此时在做什么,不如说好奇她打扮自己、拾掇自己、清理自己时会做的一切。因为这些私密的事情,他也想学会,想帮她做,显得两人亲密。 从前她沐浴后,都会拿出个瓷盒,用里面的凝脂涂抹小腿。他头回见到时,很好奇那瓷瓶里装的是什么,就问她。 秦卿刚被他作弄完,从傍晚到现在,晚饭都没吃,沐了浴回来,不是很愿意搭理他,于是在床上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一边抹一边爱答不理地,“玫瑰油凝成的指膏而已。身子干燥就用来擦擦。” “我觉得……你身子不干燥啊。”月一鸣笑,笑得极痞,他拈了拈指尖,回味着方才的柔软滑腻,用懒散的语调说,“我帮你抹。” 秦卿不要,“你睡罢你,我要出门了。” 月一鸣挑眉,敛了笑意,状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这么晚了?去做什么啊?” “不是你傍晚答应的,我帮你那什么了你就允我去见崇文吗?”近期崇文的雅庐被歹徒带人砸了,没准今夜又有人闯进去,她得去看看,“你、你别给我跟上回一样,刚完事就装失忆说不记得了……就又、又让我来一次,这回我不依的。我、我腰和腿已经酸了……” “合着……你说的是今晚去,不是明天?”月一鸣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来,给她揉腿按腰,心底回想着这个承诺,觉得自己仿佛被她摆了一道,他也不气,笑问,“夜都深了你还去?” “啊,去啊。”秦卿皱眉,“你该不是要反悔?” “……”他是想来着,顿了顿,侧头轻笑,垂眸看着她茫然的模样,语调轻快地问她,“我现在装失忆了还来得及吗?” 真要反悔的话那她这一晚上不是白给他纾解了,秦卿推开他,勾着腰往床下爬,“来不及。” 她这般火急火燎,对他避之不及,看来是没法挽回了。 “好罢,那你去罢,带几个侍卫去。”月一鸣一把握住她的足踝不准她往下爬,拽回来,带进怀中,拾起被她随意扔在一边的瓷盒,单手挑开盒盖,用手指勾了一点指膏起来,悠悠笑道,“抹完再走,我给你抹。以后,我都给你抹。” 她的背有一半抵在他胸膛处,稍偏斜在他怀中,蜷着腿方便他抹。月一鸣把她的头发都捋到一侧去,下颌抵在她无发的那边肩膀上,掌心在她腿上滑动,很悉心地涂抹着,担心没有涂匀,用手背贴住细细感受了一番。 明明涂完了,却不愿意松手放她走。 那指膏有淡淡的玫瑰香气,极润极腻。月一鸣俯身去闻落在锦被上的瓷盒,因为怀里还抱着她,所以他弯腰时也将她压弯了腰,一起俯身下去。 他稍偏头深吸了一口气,又直起身,“还有什么东西吗?这种……类似的。上次看你绾头发用了一种很香的露,沾在篦子和木梳上。” 秦卿抬眸狐疑看他,“多着呢。你……不会是也想用罢?这些东西,男人最好不用的,用了整个人都有点娘,你朝中下臣见了你就更得起歹心了。” 月一鸣:“……”他一凝,解释道,“我不用,我是想给你买,也想帮你弄这些事。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时间来不及,秦卿没同他细说,一边穿外衫穿鞋,一边给他举了些例子,后来就跑了。月一鸣只好去问了正夫人。 此时看见卿如是用银篦沾水梳头,又勾起月陇西好学的心,“为什么沾水,不沾那些露啊脂啊的?” 卿如是抬眸怪异地看他一眼,又垂头继续梳,“那些太腻了,洗了头发用还差不多。我现下头发干,先用水随意梳梳就好了。” “挺简单的。我帮你罢。”他伸手要去拿那篦子,被卿如是拂开。 “你今天,少跟我说话。我娘还没走呢。”卿如是严肃地告诫,随即放下篦子,“好了,我梳完了。走罢,去七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