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第56节


见被采纳,卿如是喜笑颜开,待要再说,忽然有侍卫在人群中张望着跑过来,临着到二人面前,终于舒了一口气,猛俯跪在地,急声道,“参见世子。宫中传来消息,陛下传唤卿姑娘入宫。传唤已有些时候了,事不宜迟,还请卿姑娘即刻启程入宫。”

    卿如是一怔,笑意一扫而光,“我?只有我吗?”

    侍卫颔首,“陛下让卿姑娘独身前往。”

    月陇西的眉亦蹙了起来,想到仍在宫中的月世德,他有些不好的预感,“为何?月长老人呢?”

    “月长老还在宫中。传话的太监说,宴会时月长老呈了东西上去,陛下看到那东西便对长老发了火,长老似乎也不知情,直呼冤枉,继而被陛下传进御书房中训话,之后就传人来唤卿姑娘了。”侍卫答道,“月长老塞了银子,让传唤的人给世子递了口信出来……”

    似是不方便让卿如是听见,月陇西将卿如是抱下临风台,侍卫附耳过去,低说了句,“世子将月氏手札调换是有心要置我于死地,可须知,我手里也握着卿姑娘的命脉。我知道了她的秘密,若我今日死在宫里,她也别想活着回去。”

    月陇西的心蓦地沉入冰窖。秘密?他想起那晚卿如是说自己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月世德,继而神情恍惚的模样,心底明白了些。

    卿如是沉吟片刻,亦将前些日月世德来找她的事与今日忽然被传唤的事联系了起来,她的心瞬间揪紧。

    强制自己冷静后,卿如是对月陇西道,“无论如何,请世子将此事告知我爹娘。请我娘速派人将我在卿府的房间里放置的所有青皮书尽数销毁。尤其是存放在上锁的抽屉里的。顺便看看我房中的白鸽回来了没有。若是有,便请我爹将白鸽一并带入宫中。切记。”

    语毕,她对那侍卫道,“走罢。”

    月陇西拉住她的手腕,紧紧握住,凝视她许久后,逼得眼角猩红。

    城楼上太冷,卿如是不禁缩了缩脖子。

    两人的发丝都被风吹乱,交错在一起。

    月陇西脱下外衫给她披上,一顿,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玉牌,给她系在腰间。

    卿如是低头摩挲着那玉牌,低声问,“这又是什么?”

    “你不是说我的令信丑?”月陇西浅笑,慵懒道,“我换了块好看的玉石。”

    卿如是扯了扯嘴角,转身要走,又被他拉住。

    他挑眉道,“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愿赌服输,还不兑现画舫里的承诺吗?”

    卿如是方才的胆战心惊荡然无存,一把缩回手,“呸。”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还跟她闹。

    她白了嬉皮笑脸的月陇西一眼,自顾自地跟着侍卫走。

    方走十步,卿如是又停下脚步。

    回眸,发现月陇西在目送她。他将外衣给了她,于是此时衣衫单薄,青丝临风乱舞,月光烟火把碎影剪在他的脸上,他的神色间不见嬉闹,肃然紧绷着下颚,忧心忡忡的模样。

    见她转身看回来,他先微怔,随后慢悠悠地一笑。

    卿如是几步跑回去,踮起脚在他耳畔逐字逐句道,“月陇西,你院子里盛开的牡丹花,很好看。还有……我今晚若能回来,就愿赌服输,今晚若不能回来……就明日愿赌服输。”

    语句里的那一顿仿佛是在逗弄他,卿如是勾唇,挑了下眉。恍若初见,她青色的裙,皓白的腕,纤细的腰,还有溢出明眸的心高气傲与自信从容。

    余音经久不散,月陇西讷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脑子里和心尖上的烟花,统统炸了。

    爷中意的是个什么仙女儿啊,随随便便两句话,撩得爷魂都没有了。

    第五十九章 在皇帝面前秀恩爱

    宫殿巍峨, 长门凄怆。

    领着卿如是入宫的太监俯首疾步, 怀中拂尘随着步伐荡漾, 卿如是微抬眼就可以看见那厚重灰白的须子压着步子的节拍沉沉抖动,她看得出神了些,眼花缭乱间, 便将拂尘和地面混在一起,一阵阵头晕目眩, 心揪得紧, 气息也沉了。

    陛下于御书房诏见她。

    太监示意她先在门外等候, 他进去通禀后再进去。卿如是微颔首,轻瞥过门窗, 明黄的烛灯映得室内通亮,太过刺眼,一瞬就摄人心魄。她握紧了拳,不敢再看, 埋头将双眸潜在幽暗中才好受些。

    须臾,太监示意她跟着进去。卿如是低头谢过,款步入室,一眼不敢抬, 径直随着太监的脚步站定, 瞥过伏在一旁同样不敢抬头的月世德,卿如是敛神, 俯身跪下,“臣女……”

    她未说完, 上边的人鼻息微沉,声音在偌大的御书房中显得尤其突兀。

    卿如是的喉咙滑了滑,压低声音接着说,“臣女左都御史卿铮之女卿如是,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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