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听不到。而一向代表南宗对外往来发布消息的南宗顾家,也把大门彻底关起。 凌霄宗内,凌霄宗掌门缓缓摇头,痛心疾首道:“顾茴太让人失望了,如果不是黑白不分,只怕就是真如传言所说,走了邪道了。” 一旁秦廷之突然跪下开口道:“让弟子走一趟南宗,弟子相信她绝不是那样的人,弟子去跟她说明白。”她也许,只是被幽王蒙蔽。 凌霄宗掌门眼睛一寒,死死盯着自己这个得意大弟子,一字一句慢慢道:“你发什么昏?说什么糊涂话?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廷之正要为顾茴辩解,一下子触到了师尊寒凉的视线,让他整个人都一冷,顿时明白了那些他怎么也想不通的关节。 凌霄宗掌门逼视秦廷之,慢慢道:“将来整个宗门都是要交给你的,你,尤其不能糊涂。”说到这里对秦廷之,“有些事你也该明白了。”看着弟子陡然发白的脸,他就知道他这个弟子终于懂了:“下去好好想想,仔仔细细地想,想明白了最好。如果想不明白——” 掌门看着弟子扣在地上微微发颤的手,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凌霄宗掌门看着弟子离去的踉跄背影,身后突然有个声音道:“这就是你选中的弟子?” 掌门一凛,立即朝身边突然出现的人行礼,来人正是他们凌霄宗最近刚刚出关的渡劫期老祖。 老祖嗓子犹如砂纸磨过一样:“这样的弟子,可担不起宗门重任。” 掌门心里一紧,慌忙道:“还有时间,弟子必会慢慢教他。” 砂纸一样粗粝的嗓音:“是要教,只是这次如果再不成,咱们谁也没有时间了。”说到这次,就不能不想到上次,老祖面色阴沉了下来,喉头控制不住抽动了一下。曾经,那人就用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脖颈,虽然最后没有杀他,却彻底毁掉了他的嗓子。他亲眼见到那人杀了青山宗同他一样的一个渡劫期老祖,离开前,那人留下了两个字:蝼蚁。 始终躬身垂头的掌门感觉到周身浸满了寒意,直到老祖收敛起情绪,这彻骨寒意才消散。 老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看着外面黑暗的天,这次,他一定要拿到灵脉,渡劫成功。蝼蚁?他才不是蝼蚁,那人死了,剩下的人对他来说,才是——蝼蚁。 正因为是卑弱的蝼蚁,才会被那个深居幽都的幽王吓住。这次正好,没有了青山宗那个老头子,少了一个跟他分灵脉的,不管是南宗还是幽都,他都要! 他都要——这个眼皮耷拉下来的老祖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笑,惊动了栖息在林中的夜枭。 这一幕就好像此时的修真界,看似安静,黑暗处却蛰伏着要吃人的夜枭。 而凌霄宗内渡劫期老祖却在灯下摩挲着手中一块灵石,正是幽王留下的众多灵石中的一块。如此精纯的灵石,就是渡劫期老祖,都想不清他到底多少年没见过了。本并不打算出关的老祖,在看到凌霄宗掌门呈上的这块灵石时,就改变了主意。 南宗还不至于动了他一个渡劫期老祖的心,但是能出这样灵石的幽都——,他嘶哑的嗓子长长发出一声喟叹,就该是他的呀!这是天予,那位死了,他还活着!幽都这样品质的灵脉,岂不是天予他?天予不取,就太迂腐了。渡劫期老祖再次发出嗬嗬笑声,足以惊动整个凌霄宗的夜枭。 秦廷之到底没能选择前往南宗,但此时异常安静的南山却有人来,是青云道君沈遇。 还是那个山崖,山崖上还是悬挂着同样的纱灯,纱灯下映出道君的面容,一向冷静甚至冷清的沈遇,此时面色带上了几分急促,他伸手要抓住顾茴的手,却被后者闪开了。他额际跳了跳,但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不能看着顾茴一意孤行,犯糊涂,触种怒。 “为什么不杀幽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和南宗如今面对的局面。 “为什么要杀幽王?”顾茴反问,似乎真的不明白。她心道沈遇跟白瑶一样,永远掂量不清自己的斤两,要不是他腔子里她的命珠,他以为自己能进得了南宗,见得到她堂堂一宗之主?居然还觉得自己有脸让她解释为何不杀幽王。顾茴吸了口气,稳住了自己这些不耐烦。 沈遇看她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咬了咬牙:“鹤顶山事件,你就那么确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这么确定跟他有关,听你那小徒弟说的?” “我知你对白瑶有意见,可她从不说谎,更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 这次顾茴没有反唇相讥,她不屑地“嘁”了一声,外加翻了个白眼,被纱灯照得清清楚楚。 看得沈遇眼皮子一跳,死死看她:“你就这么信他?” “你不也信白瑶。”怎么只许他有相信的人,别人就不能有。 “这不一样,他是幽王!”他是喜怒无常想杀就杀的幽王,是亦正亦邪的幽王,是干得出杀人掏心这样事儿的幽王。沈遇有些烦躁,夭夭怎么能把幽王跟白瑶相提并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