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顾茴看着云海,再次想到了镜堂老人幻相中的母亲。母亲神体虚弱,在旁人眼中最是温柔,但父神说母亲就是虚弱到不能玩耍,她日日看云海都是快活的。可是,幻相中,她总觉得母亲欣悦笑容后藏着淡淡伤愁。 木老慢慢点头,当年啊,谁能想到帝君对神女大人的心思这样深。谁也没想到高傲不可一世的帝君,他不是选道侣,他是认定了自己的道侣非神女大人不可。只有镜堂玩笑一样说过,帝君这是把神女当道侣照顾呢,可镜堂自来放荡不羁,最是没个正经,谁也没把这话真放在心上。直到神女大人要与战神结契,他作为总是跟着神女的管家,也才知道帝君心思早已深不可转。 “战神大人败过帝君两次。”所以他们巫山人从未想过,战神大人会陨落在帝君手中。他们都见证过,战神求娶神女,于巫山之下,巫山众灵见证,败了南方帝君。 两次?顾茴转身看向木老,她只知道巫山前的那一次。 “第二次,除了战神大人、帝君和神女大人,当时只有我在场。那是神女孕育少主之时,我也不知到底是因何而起,战神直接杀到了九天南宫殿堂。要不是神女大人带着我赶到————”木老想到当时情景,可没有那么简单。 顾茴盯着木老,她一直都觉得父神对帝君,欲杀却不能下手。九天之上都知道父神与帝君两族,早已水火不容,可父神明知她当时如此无用,为什么依然会留下南方帝君这么个要命的麻烦,到最后反而陨落在帝君手中。父神为她的生死劫百般筹谋,在种种预案中,居然把南方帝君的威胁放在了最不可能的那一大项…… 自从顾萆开始寻找帝君的弱点,重新梳理过往种种的时候,明明随着了解得越多,她掌握得越清楚。可清晰的关系背后,她总觉得有些古怪,事实明明是清楚的,可随着了解越多,她却越有扑朔迷离之感。 被顾茴问到父神那次为何没有直接杀了帝君,木老凝眉思索,才道:少主自打出生,就是靠着战神大人一力维持,攒聚剑魂,才得以活下来。” 顾茴突然明白了:母亲也是如此,母亲靠谁? 靠帝君之母,摄住神女大人神魂,神女大人才得以活下来。据说,后来玄女神也是为了救神女大人陨落的,她真的很疼神女大人。”木老慢慢道出久远的旧事。 “救命之恩啊。”顾茴低声。 “何止救命之恩,神女大人受玄女神恩惠实多。神女大人带我赶到的时候,战神大人的剑尖已经入了帝君命门,最后还是收了剑。”木老想着那日情形,如今想来还是谜团重重重,到底一切因何而起,如果是两族死斗,为何是在内殿,还设置了重重结界,好像生恐为人所知。 木老继续道:神女大人随战地神大人离开前,对帝君说恩情已清,此生都不复相见。直到神女陨落,都未再见过帝君。” 恩情已清,他可以杀我父,毁我巫山,我也必要杀他。为父仇,为巫山,还有陆湛。陆湛窃他缔仙草,坏他为女儿设的封印,早已与他结仇。南方帝君容不下她巫山,也容不下陆湛。 她作为战神血脉,巫山之主,整个九天之上都知道,她与帝君,注定是一死一活的局。只是不知,是谁死,谁活。 顾苜再次看向云海,她已把父神的三道剑意合为一道。不管她还是陆湛,与从上古走来的南方帝君相比,均是实力悬殊。她要杀帝君,靠的就是这一道绝杀的剑意。只有一次机会,出手必要入帝君命门。就一次机会,只需要帝君片刻的恍惚。 只要片刻,就可以。 顾茴凝视云海,可是,一个从上古杀伐中活下来的唯一古神,神识强大到可达大荒可测天地。片刻的恍惚,真的会有吗?尤其是,面对她这个生死敌人的时候。 她又怎么知道,她能够捕捉到的所谓片刻恍惚,不是让她入网的局……她的机会,也许就是对方为她布下的死局… 可她的胜算却只在这片刻机会,只要错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