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琴心里难受,凭啥啊? 白佳慧都分了家,照理就该穷,她的日子过得也确实算不上好,怎么……怎么最后吃得比自己好,休息得比自己好呢? 再看看自己,跟一头老黄牛一样,伺候着年春花,伺候着一大家子男人,伺候着小小的福团。她苦啊。 李秀琴气不过,最后只能道:“妈,你跟那种人说话也没啥用,那种人只顾自己,将来有的苦头吃。” 年春花一点头,白佳慧慢悠悠道:“将来的事儿谁说得清楚,我只看现在,天时也好,队长也好,咋弟妹你一副都要被饿死了的样子?福团倒是圆,但和你又有啥关系?” 她的判断没有错,想沾别人的福之前,就要受更大的罪。白佳慧可不想受这么大的罪,她靠自己,不靠别人沾光。 所谓的福气进家门,结果自己还矮了一头的事儿,白佳慧是不会做的。 白佳慧说完,扬长而去。 李秀琴:…… 她尽力忽视自己心里的异样,告诉自己媳妇都是这样过的,千万别看着白佳慧过得好了点,自己就也想离经叛道。以后她熬出头了,那个福才真正的享用不尽。 常言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队长等人想给福团找一个新的好归宿的事儿,仍然传了出去。 王萤挺着微隆的肚子,费力来到年春花家,转了转眼珠:“婶儿,我听见一个事儿,不知当不当说。” 王萤的话语极尽谦卑,不只是为了肚里这个孩子,还有的就是……她眼中精光闪了闪,赵三妹的遭遇确实可怜,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福团确实很灵啊。 瞧瞧,和福团不对付的单秋玲,现在可能都嫁不出去了,养了福团的年春花一家,咳咳,虽然最近吃了瓜落,但这么险的事儿,最后愣是平稳落地了,只被关了十五天就放了出来。 这还不叫福气吗? 王萤这时信了年春花之前说的那句:“对福团好的,都能沾光。对福团不好的,都要倒大霉。” 所以,王萤打算赔着小心,好好地讨好福团,沾沾光,也给肚子里的孩子积攒福气。 她一副狗腿的样子,年春花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思,心底有些得意,总算有人知道福团的大福气有多好!她拿腔作调地说:“什么事儿啊?说吧。” 王萤有些忧愁地说:“我啊,听说队长他们打算让楚志国重新抚养福团呢……” “什么!”年春花腾的一声站起身来。 王萤见她生气,把腰肢放得更软,声音也放得更轻和:“要说咱们第九生产队,论善良,谁比得过您呢?不是我多嘴,志国他虽然是您生的,但是比您来可差远了,要不然,当初就不会不养福团了!现在他们看见福团有福气,又想把福团抢回去养,这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年春花大怒,把喂鸡的盆摔得噼里啪啦:“我看他敢!他想养福团,也要看他天生有没有那点子星宿!” “那当然没有啦,福团到您家,就是和您家的缘分。”王萤看年春花一副坐不住的样子,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要去找队长、楚志国理论,知道自己该退场了。 她压低声音:“咳,婶儿,你可千万别说这个事儿是我说的啊,我也是受了福团的恩,才想回报福团。” “行行行,我知道。”年春花忙不迭地点头,和王萤前后脚出了门。 她下意识就想先去找楚志国,好好地骂他一顿,但年春花转念一想,最近陈容芳不是个好惹的,去楚志国那里,骂骂自己儿子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就怕陈容芳说起楚志国给她家挑柴火的事儿。 还显得她这么有福一个人靠了陈容芳、楚志国一样。 不行,这个事情的根源就在队长身上。 年春花一转脚步,打算去找刘添才,无论说啥,也不能让福娃娃飞了!她抱起病恹恹的福团,给福团穿上袄子,一路朝刘添才家狂奔。 一进刘添才家的院子,年春花就听到里面有人正在说话,听这声音,一人是刘添才,另一人是楚志国,还有些其余杂七杂八的声音。 她顿时大怒,觉得自己撞破了楚志国和刘添才商量着怎么拐走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