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跪在那里一副任杀任剐的模样。 两人对峙良久,晋王黑沉着脸,无奈道:“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这傲骨着实太过了些。”说完又沉默片刻,摆摆手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放你离去便是。” 两人从书房里出来时,面色都不算好看,楼永年并未受到惩罚,晋王之前的怒火颇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晋王府上上下下都暗中议论:王爷对楼大人的看中,果真非同一般。 之后没多久,楼永年在晋王的默许下离开了宁州。 此后接连数日,晋王喜怒无常,在他身边伺候的人无不遭殃,随口几句斥责是轻的,更甚者则是棍棒伺候,险些丢了性命。 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个别主动请缨去晋王身边伺候的人便显得鹤立鸡群了,不过大家一看是门房老钱家的远房侄子,又觉得理所应当。 老钱地位低,求爷爷告奶奶才给他侄儿在柴房谋了个差事,他侄儿据说家中媳妇腿瘸了没银子看病,着实是个可怜人,如今好不容易晋王身边缺人了,他自然要削尖脑袋挤过去,原因没别的,每月能多二两银子罢了。 ☆、第78章 行刺 楼永年离开之后,晋王时不时便要感怀一番,后来某日又突发奇想,打算去楼永年曾经的住处去看看,算是怀念故人。 命令一下,整个王府都忙碌起来,因为晋王极爱享受,所以每次出门都要大费周折,马车必须极尽舒适,点心必须品类齐全,伺候的人必须机灵能干,拉车的马必须步伐稳健,随便拎出一项都要来来去去检查好几趟,更不要说清水净道、红锦铺街等各种排场了。 一通人仰马翻的折腾后,终于到了既定的日子,晋王坐上马车带着随从与护卫浩浩荡荡出了王府,直往不远处楼永年的住处缓缓而去,楼永年在宁州的屋子到底比在青州时做戏用的民宅讲究许多,两进的院落倒也宽敞,虽不奢华,但处处透着文雅,只是物是人非,如今已成了一座空宅。 晋王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在里面转了半天,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神色颇有些感怀,到后来渐渐露出疲态,走到湖心的水榭旁边,望着水面怔怔出神,最终长叹一口气,问身边的心腹:“找到他父母了么?” 心腹躬身应道:“还没找到,属下一直派人暗中跟着楼大人,楼大人是个大孝子,不可能不去找他父母的,相信不久就会有他们的消息。” 晋王似乎并不失望,只点了点头,又似自言自语道:“这世上,也只有他会不求回报地为我付出,没了他,我还能相信谁呢?” 一旁的心腹面色不变,晋王身边所有人都有这份自觉,他们在晋王心目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楼永年,同时也知道晋王最爱惜的是自己,这次他与楼永年有了罅隙,即便用手段逼迫人回来,两人之间的信任也不会再如从前,晋王这番感慨看似发自肺腑,但也只是说说罢了,当不得真。 晋王想到楼永年宁愿死宁愿离开也不肯继续留在他身边,眼底有些阴郁,最后所有思绪化作一声叹息,挥退左右侍从,淡声道:“留个人伺候茶水就行了,其他的都在外面候着吧。” 晋王仇家不少,刺杀之事常有,这里在来之前就已经仔细搜寻检查过,确定不会有人埋伏在四周,所以晋王很放心,侍从们便领命退出水榭,站在湖边警惕地守着,只留了一个奉茶的小厮在里面伺候。 晋王端着茶浅酌几口,抬眼看了看低眉顺目站在身边的小厮,不禁皱眉。 最近他心情不好,跟在身边的小厮换了一茬又一茬,眼前这个是前几天才提上来的,他当时没在意,现在有了闲情打量,眼神中顿时带了几分挑剔。 他是个注重享受的,身边伺候的人不能有碍瞻观,也要矮一点以便他俯视,可眼前这人虽然双目湛湛有光,看起来十分精神,但两道又粗又浓的一字眉长得快要连到一起,生生毁了一张本该俊美的脸,更不要说此人还个子高挑,即便躬着身也让他有点压迫感,这让他浑身不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