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在手谈的秦寿,拉着儿子,就躲到一边低声问道,“老和尚就是那个?他骗你当和尚?” 奶包子点点头,挤出点眼泪,小手环着雒妃脖子可怜兮兮地蹭了蹭,“藏儿以为,见到……不到娘了。” 雒妃将他一句话里不要的词滤掉,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她摸了摸他的总角,“藏儿是要当皇帝的,不理他。” 雒妃这话安慰了息藏,趁着秦寿不在,他又欢欢喜喜地腻在雒妃身边。 第二日下了南山寺。秦寿带着雒妃母子两人,并未再往姑苏郡去,他往南走,如此前一样,遇到雒妃喜欢的地儿就多住些时日,要不喜欢,逛逛就离去。 第二年,息藏满两岁之时,秦寿由南转到北,到了云州。 雒妃记得,解凉毓这些年一直在这边,并未回京,且朱雀军的辎重也大都还是他在理着。 不过她也没特意去见他,而是在云州随意住了下来。 但没想到。不过三天时日,解凉毓倒自己找上门来。 曾经削瘦的小少年,如今已经长成翩翩男子,斯文俊秀,温润如玉。 甫一见息藏,他便冲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尔后才对雒妃道,“这么些年,小子倒很是想念公主府的点心。” 雒妃嘴角含笑,“莫不是要本宫将公主府的厨娘与你送过来?” 解凉毓哈哈大笑,他侧头看向驸马秦寿,“小子怎么觉得公主越发威仪,看来是驸马教的好。” 雒妃嗤笑一声,却听解凉毓又道。“听闻驸马擅手谈,不若对弈一局如何?” 对解凉毓竟然会邀约秦寿手谈,雒妃很是吃惊。 哪知秦寿像早便认识解凉毓一般,面色冷淡的道,“有何不可。” 且他还对雒妃道,“藏儿先前说想要糖人,蜜蜜和他出去买些?” 雒妃心头顿生狐疑。秦寿这是要支开她,不过她还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然而带着息藏当真上街去了。 黑白棋子,棋盘纵横,陷阱与厮杀。 解凉毓啪的一声落黑子,秦寿修长指尖转着白子,他面无表情,将这小小的一盘棋当成一场沙场血战。 解凉毓云淡风轻,他下的随意,仿佛不在乎输赢,良久之后,听他低声道,“容王如今是龙困浅滩遭虾戏,男儿志不存。辟如这手谈,棋盘厮杀,终究比不过沙场。” 秦寿斜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落下一子道,“有舍有得,无甚比不过。” 解凉毓摇头晃脑,他顺手吃了秦寿一子。“困了妇人身侧,容王岂会心甘?” 秦寿勾了勾嘴角,在不起眼的地方布下子,“甘与不甘,那也是本王自个的事,于卿何干?” 解凉毓又落子,迅猛无比地再次吃了秦寿半子,“容王,怕是要输了。” “哦?”秦寿拉长了尾音,“没到最后,哪能论输赢。” 解凉毓啧啧两声,“小子打小便是听闻容王战神之名长大的,而今不过为王爷惋惜罢了,一代名将,不过红颜末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