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思绪飘远,情绪没来由的低落,她看着柔软的毛笔,苦涩的叹息着。 人生无常,她能够给予他的,是最好的祝福。 云意下笔格外认真,她将想说的寥寥数语写完后,卷了起来,然后才扭头看容修。 对方同样折的很严实,生怕走漏丁点似的。 云意轻哼了声,问,“开始埋吗?” “嗯。” “可是我们在树下挖坑好像不太合适吧?”云意皱眉,心里略微愧疚。 容修不以为意,说的非常冠冕堂皇,“我们给它松松土,这样才能长得更好。” 行吧。 男人胡搅蛮缠的功力,令人钦佩。 鸦青挖好坑之后,容修将二人写好的卷轴放到一个大酒坛子里,然后封好盖子,小心的放进土里去。 随着断断续续的细土往上面盖,就好像掩埋了一个秘密。 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在**树这里耽搁了些时间,重新上路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往远处看去,望不见丝丝灯火,只有风穿丛林,带来海浪拍打岸石的声音。 云意玩闹一天有些累,上了马车后,没同容修说几句话,脑袋一耷拉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一路疾驰。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路上下起了雨,雨势不大,像是夏日的序曲,鸦青在外面低声请示,“王爷,是就地歇息等雨停还是继续往回赶路?” “能看清路吗?”容修推开了点小门,立刻就有飘扬的雨丝钻了进来,他皱了皱眉,用长袖挡在睡着的女人身前,以防她着凉。 鸦青目不斜视,“能看清。” “那就继续赶路。” 平海到艆州的路上,雨势越来越大,哗啦啦的雨珠宛如石子砸下来,敲打在马车上,叮叮当当的响。 云意被吵醒后,惊讶的看向窗外。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忽然而至的电光,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四周景色因此多出几分恐怖气息。 云意哎呀了声,有点被吓到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容修见状随手关上窗户,单只手拥抱住她。 “这下睡醒了吧?”他这会还有心思,吊儿郎当的开玩笑。 云意揉了揉眼睛,刚醒有点迷糊,她动作缓慢的点点头,看在容修眼里,格外憨傻。 “行了,饿不饿?我给你拿点零嘴先吃着,马上就进城了。”他说着抽出柜子,往外拿东西。 云意摆摆手,拒绝道,“我不饿,容修,怎么忽然下这么大的雨,堤坝那边,你等下要不要去看看?” 她说完又想起什么,十分担心的道,“还有,水位碑那边今天一定要有人时刻盯着,我害怕防洪那些措施还没准备好,今年的汛期会提前到来。” 云意担心的问题,同样是容修考虑到的。 早在得知下雨的那刻起,他就开始在心中安排事项,到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头绪。 容修向来不喜欢他人插手自己的公务,但现在看着小女人严肃认真的小脸,感觉似乎不是那么糟糕。 云意说完没得到回应,再看男人竟然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一巴掌打在他手上,“容修,你有没有在听?” “有的。”他笑了笑,拉过她的手,“夫人担心的很周全,为夫等下就带人去堤坝处巡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