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注定不欢而散,容修阴阳怪气说完那几句话之后,愤愤然离开了。 陆宗承面色不愉,紧随其后迅速消失,只剩下面面相觑的裴琅夜兄妹二人。 比起来微安,裴琅夜好歹还清楚点其中的纠葛,微安完全是一头雾水,全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微安久久没回过神,愣愣的问。 空荡荡的院子里,秋月拉长身影,晚风更添寂寥,稀疏的树枝半空中纵横交错,只有零散的星星若隐若现。 裴琅夜不知道从何说起,紧紧的抿着唇,他起身往外走,半晌发现小姑娘没跟上来,又踱回来把她连拖带拽的扯了起来。 微安不满的噘嘴:“阿哥!你做什么?你把我抓疼了!” “你还吃得下?别人都走了,”裴琅夜说:“咱们也回去吧。” “刚才左相是把那个女人认错成别人了吗?”微安再迟钝,也能看出容修的异常:“是他那个死去的发妻吗?” 本来不想告诉她,可看样子不说不行了。 裴琅夜坦白道:“恩,他的发妻就叫云意,我曾有幸见过,刚才那女人的侧脸,的确和他发妻非常的相像,他认错也正常。” “哦。”她了然的点点头:“那这个女子一定很优秀吧,两个相爷都为她神魂颠倒。” 容修为她一怒血洗城池,陆宗承甘愿守个三成像的替身过日子。 更让她觉得艰难与嘲讽的是,她即便死了半年多,容修还念念不忘,不肯相信残酷的事实。 她出现的太晚了,爱上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别的女人。 裴琅夜听出她话中的伤感,停下来脚步,他懒懒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表情却一改往日的阳光和煦,微拧着眉头神情严肃。 微安疑惑的看向他,不解的轻抬眉梢。 “微安,容修不适合你,先前阿哥不忍伤你的心,想必今日.你也全都看到了。”裴琅夜语重心长的说:“他对云意用情很深,你想要捂热他的心,很难很难……” 她知道他不适合,然而不曾到过彼岸,未曾领略过彼岸的风景,不曾为了到达彼岸而认真努力过,她不想轻易宣布放弃。 …… 容修一出府邸,就招来鸦青,冷声吩咐道:“现在去把所有御医都请到右相府,就说右相的脑子有点问题,让人给他看看!” 鸦青不太清楚里面发生的状况,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于是没多大会,整个右相府迎来了一群人。 御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齐齐整整的排着队在门口候着,管家听闻是左相请来的,慌忙中去请示了陆宗承。 陆宗承正坐在桌前,和云意交代娇娇的问题,小女人没多想,他却不愿让她受委屈,谁知道她压根没往心里去。 他自嘲的笑,心情复杂纠结, 一方面以为她不在意所以不介意他,另一方面又心疼她的乖巧和温柔。 她越是美好,将他那些龌龊的手段,衬托的越发肮脏。 他不敢告诉她,害怕有一天她知道,他是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办法,绑架了她的纯真善良和信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