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好似自己做了对不起月梅事情的愧疚感,堵的他有些烦躁,有些难受。 在任何时候,男子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事情,当然,他也一向这么认为。他祖父,他父亲,他二叔,甚至他的同僚,上峰,朋友,这些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唯独例外的是他已逝去的外祖父,一辈子是只有他外祖母一个人,但到了他舅舅良大爷,虽然五个儿子都是舅母良大太太所生,但实际上,舅舅房里也有两个通房丫头。 在从前,他还曾想过纳了祖母屋里的那个月梅,只可惜那个月梅不同意。 他的改变,是在认识并和月梅在一起之后,他想的是家里的情况复杂,拉了一个女人进来和他一起承担,是他对不起人家,所以才应承了不纳妾。 但是方惠钰不同,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如今落到现在的境地,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即便方惠钰算计了他,可一来他顾念着旧情,二来他觉得这不过是方惠钰一时的糊涂。 方惠钰不愿暂时去做姑子,说来也情有可原,她纵然嫁人时候过得苦了些,可是未出嫁前,包括归家后,过得却都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叫她去家庵过那样的清苦日子,她定然是受不了的。 今日他已经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了,方惠钰乃至整个方家都知道,他这不过是在给方家留个脸面,方惠钰便是暂时以他妾侍的名义进了周家,来日他也照样会给她找一门亲事,将她好好嫁出去的。 所以,他真的没有什么好愧疚好心虚的。 月梅算是比较了解周承朗的,因而他的不对劲她便全看在眼底,随着走到上房门口了周承朗还是没开口,她的心也就往下一沉再沉了。 到了安平公主所住的上房门口,周承朗留在外面,月梅带着冯嬷嬷进去了。安平公主在里间沉沉的睡着,她从宫女口中,知道了安平公主下午醒来了一次,流了一回泪,什么都没说,就又睡下了。 “叫厨房多熬几种娘爱吃的粥,先备着,回头娘醒了,看她想吃哪一种。”月梅吩咐了宫女,又到床边,给安平公主压了压被角。 安平公主虽然睡着了,可是眉头却皱的很紧,原本还算好看的脸都不大好看了。她双手安静的放在被子外面,搭在腹部,可却不自由的握紧了,很明显,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依然不好过。 月梅拉了她的一只手,双手握住了。 到底什么是爱呢? 爱就是像安平公主这样吗,为了一个男人,没了自我,没了尊严和骄傲,甚至也险些没了命…… 可是那个男人对她,却并不是同等的爱。 月梅想着安平公主的事儿,联想到自身,若是她是安平公主,她觉得她应该不会像安平公主这般的。 安平公主一直没有醒,月梅也怕她醒来了更为难过,只叫厨房温着粥,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出来。 周承朗一直守在院子里,月梅一出来,他便迎了上来,“岳母如何了?” 月梅轻声道:“没事,正睡着呢。”顿了顿,又问周承朗,“你吃饭了吗?饿不饿?我回来的时候带着铺子里的人去德兴楼吃了饭,你若是饿了,我叫厨房给你做些吃的吧?” 德兴楼…… 周承朗道:“说起来,一直说要带你去德兴楼吃饭,却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连着上次,你却已经去过两回了,以后怕都不惦记那里的饭菜了。” 是啊,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不过自己倒是也尝到了德兴楼出名的全鱼宴了。 “不是还有要去看桃花和逛小吃街吗?”月梅扯了扯唇角,道:“今年的桃花是谢了,要看也只能等明年,不过小吃街却随时去都可以吃,端看你有没有时间了。” 今年的桃花已经谢了。 不知怎地,听了月梅的话,周承朗忽然觉得心口有点酸,他立刻道:“当然有时间,等公主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去。” 一件又一件的事,月梅叹了口气,她还真的有些累了。 “好。”她应下,又催周承朗:“你到底饿不饿,若是不饿,天也要黑了,就早些回侯府吧,夜路难行。” “你来照顾岳母,咱们见面本就困难,怎么我一来找你你就撵我,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啊?”周承朗安了心,倒是有兴致打趣月梅了,“倒还真有些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青菜鸡蛋煎饼了。” 月梅一愣,青菜鸡蛋煎饼,她都好久没做过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明明此刻更想知道答案,可却仍然答应了下来,领着周承朗去了公主府这边的大厨房。 谢二老爷常常不在公主府用饭,瑞安郡主之前又是已经出嫁了的,偌大个公主府只有安平公主一个主子,所以月梅和周承朗一进大厨房,呼啦啦就走过来六七个婆子,问要吃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