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着脸上的伤,虽然大家都避讳着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来,但她自己心里却有些自卑,所以偶尔和掌柜的说话,她就害羞的低着头,根本不敢正眼看人家。 荷枝,那就是伺候大妮儿的,正正经经的小丫头。 这样的两个人,掌柜的还真是没有办法对她们有多大的敬意,她们自个儿不嫌弃后院的屋子,还觉得住着很好,掌柜的自然就撂手不管了。 可是面前这位,身份却叫人不敢有半点儿怠慢了。 掌柜的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都有些发干:“夫人,您……” 月梅朝他摆了摆手,指着屋里的木床,道:“掌柜的,劳烦你再去找一张木床来。” 掌柜的松了口气,腰弯的却更低了些,做足了姿态,“不知道夫人要木床是作何用途的?” 夫人,或许她以后就不是夫人了。 “掌柜的,你以后就叫我谢娘子吧。”月梅说道,将心口泛起的那丝苦涩很快的压了下去,对着掌柜的笑了笑,指着冯嬷嬷给他看,“是给我这嬷嬷睡的,这屋里的床太小了,睡不下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 谁是我们? 掌柜的看看冯嬷嬷,又看看月梅,月梅就冲他点了点头。 掌柜的震惊的话都要不会说了。 老天爷也! 这是怎么回事,威远侯府莫不是没地方住了,怎地叫他们家的侯夫人来铺子里住了?便是威远侯府没地方,那还有公主府和他们长平侯府呢?长平侯府的姑奶奶,住什么铺子啊! 他忙又看向谢娇。 谢娇心里正兀自难受着呢,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小小的一间房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小木床一个小几一个长凳,竟是什么都没了,这连她身边二等丫头住的都不如。月梅便不是威远侯夫人了,不是二叔二婶的女儿了,那也是她谢娇的妹妹,哪里有姐姐过得那么好,妹妹却过的这么差的? 她狠狠瞪了掌柜的一眼,骂道:“怎么了,我妹妹还差使不动你了?我叫你来这儿管事就与你说了,在这儿我两个妹妹说的话就跟我的话一样,你若是敢不听,她们也照样有权打你出去!” “不不不,不是不是,小的听,三位东家的话,小的都听。”掌柜的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接着又对月梅道:“夫人,呃……谢娘子,小的这就去给您找床。” 谢娇又叫住他,“找一个大些的好些的床,另外还要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再要两面铜镜和一个……” “好了,够了。”月梅拉住谢娇,打断了她的话,对着掌柜的挥手,“你去忙吧,只要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其他的就不用了。” 谢娇没有反驳,只是朝着掌柜的使了使眼色。 掌柜的会意,一面应着月梅的话,一面转身大步走了。 院子里没有旁人了,荷枝大妮儿才走到月梅身边,一左一右的围着她,看着她的眼里却都是满满的担心。 大妮儿真是长大了。 什么都不问,就已经猜到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月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我以后来这儿和你们一起做点心,这样就不用请人了。”顿了顿,又道:“你还可以继续做你周大哥的妹妹,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不过那孙婆子的儿媳妇,她是周家的下人,得要让她回去了。” “月梅姐,周大哥是把你休了吗?”大妮儿问道:“可是你,你不是……” 难道公主的女儿,也能随意被休吗? 月梅摇头,道:“不是,我没有被休,是他想要纳妾,我不想和他过了。” 大妮儿听了,眼睛红红的点了点头。 荷枝却觉得心跳突然加快了,这大奶奶,也太……可是,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大奶奶这样的做法好出气,好过瘾呢? 自打她和大妮儿一起做点心开始,又被大妮儿洗脑了几回,她是越来越不想做妾了,既然不想做妾,那想着的就是日后嫁一个男子,只有彼此这般的过日子。 如今她的月例银子比在侯府的时候翻了三倍,她晚上睡觉了都偷偷的乐,更是不敢告诉别人,就怕别人羡慕嫉妒了。还曾想着,要是以后她嫁的男人敢有旁的心思,她就拿银子去砸死那该死的男人,砸完了再把银子捡回来,另找个男人继续过日子。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威风极了,如今她还没来得及威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