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狂奔,也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很快天空中下起了雪,男孩们见状更开心了,捏起地上的雪花就开始相互乱打。 那群孩子里有一位个头特别瘦小,黑麻布的棉鞋带着补丁的棉衣棉裤,穿在他身上是那么的不合体,很明显那不是专门为他做的衣物和鞋,应该是他家里的哪位哥哥穿小了之后传给他的。 物资匮乏的年代,家家户户几乎都是这样,一件衣服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在给老三,如果还有弟弟妹妹,那就能继续传下去,一直到衣服变成破布为止。 后来那群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跑到村中小河的冰面上玩去了,初冬河面还没用冻结实,那个瘦小的家伙就成了倒霉蛋,一脚踩碎了冰面直接掉河里了。 村里其它的孩子合力把人给拉上来,河水不深倒是没啥危险,只不过倒霉蛋的鞋子裤子却是全湿了,在河边哇哇大哭不敢回家。 后来还是孙骈她姥姥把那冻坏了的孩子带回家,扒光之后把人塞入棉被按在炕头,在用炉子把那倒霉孩子的裤子和鞋子全部烘干。 那倒霉孩子就是孙骈大姥爷家的长贵,孙骈与他并不熟悉,印象当中最深的记忆,就是那小子抱着棉被缩在她姥家炕头瑟瑟发抖的样子。 那是长贵呀! 当初那个小萝卜头咋变成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当年,喇叭裤、蝙蝠衫、花衬衫、蛤蟆镜可谓是风靡八十年代,我妈妈上班之后追求流行,自己买布请人给做了一条喇叭裤,就是那种上半身特别贴身,下半身喇叭状散开要盖住鞋面的造型,结果穿回去之后差点被我姥爷揍,多亏有人拦着,扫帚成精就是老人家对喇叭裤的高度概括…… 第13章 心中是这么想的,孙骈口中自然就问了出来,那个一直都在做她身边的小表妹闻言说道:“去年大爷爷家的二大爷不是出门到南方打工去了吗,虽然去的时间不长,但是回来就说外面好,还让大家过完年就和他一起出去。村里人听他说了外面的事情,有观望的有动心的,今年开春还就真有不少和他一起离开的。” “所以长贵就是跟着他二大爷一起出门的那一个?那他学习怎么办?”孙骈隐约记着,这小子年纪应该与他大哥差不多,所以他们是同年的学生。 既然如此那今年就应该还在上学,最起码上半年应该是这样。 “就不去了呗,咱们乡下管的又不严,跟学校那边打个招呼,把学费一交等着发毕业证就行了。” “这样也可以?” “怎么不行?反正长贵哥他学习又不好,年年期末考试不及格,考不上高中难道还不许学生去谋别的出路?其实不止是长贵哥,学校里好多上了初三,觉得自己考不上高中的孩子都是那么做的,学费一交挂个名,愿意学的就去学校,不愿意的就回家帮着干活去了,考试的时候到学校去考一考,等着毕业证就行了。这帮家伙不来老师还乐得轻松,少管人少费力气。” “所以长贵这回是回来取毕业证的?他们说的南方是哪里你知道吗?” “听说是啥圳?具体也忘了。嗯,就他和二大爷回来了,毕业证领完就等在家里,说是参加完淑芬姐的婚礼就还要走,听说南方那边活好干给的钱还多,有不少人家这次都打算跟过去看看。不过长贵哥回来那天可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梳着分头带着蛤蟆镜而已,那身花衬衫和喇叭裤是啥时候弄回来的?” 小堂妹说完她亲姐就在一旁乐,哈哈哈笑了几声对着自己的妹妹说道:“小傻瓜,大爷爷是啥脾气你还不了解,长贵要是刚回家的时候就敢这么穿,肯定叫大爷爷挥着铁铲赶出去。那身衣服他保证一早就买了,等得就是这一天。” “那他今天穿大爷爷就不生气不打他了?” “怎么可能,不过刚才你自己说的,参加完淑芬姐的婚礼他们就走,我估计长贵一准去市里的车票都买好了,才不管他爷爷生不生气。” 这小姐姐的话才刚说完,孙骈二老爷家的院子里就响起了一个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你个兔崽子穿的这叫什么鬼东西?男不男女不女的,还不快给我换了去。还敢给我顶嘴,腿给你打折了信不信?” 几秒钟后刚才还神气活现走进院子的田长贵如同兔子一样的窜出来,躲在大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回去。 院子里孙骈的姥爷抢过大堂哥手上轮着的烧火棍,丢在一旁拉着人劝道:“大哥,别气了进屋好好说。” “我是不想生气,可你看看那小子还有个人样吗?妖不妖鬼不鬼的,给谁丢人呐?” “算了,算了,淑芬大喜的日子别和小辈们计较,走,咱们进屋去。” 一边说着孙骈姥爷一边拉着他大堂哥进屋,那位老头子回身瞪了自己小孙子好几眼,最终还是没继续发作,只是给了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