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绩,可这些人丁对外,却全属于泰州治下之民。 而当地田地又分两种,农田和荡地,荡地因种植柴薪,纳税远远低于田税。于是又生出这样的一种乱象,有些富户欺上瞒下利用荡地充作农田使用,以企图少交税或者不交税。 而煮盐需要柴薪,荡地出产柴薪不够,又有人私下侵占农田改为荡地。 这些乱象对于盐务官署,是一概不管不问的,他们只管每年出产的盐量达到朝廷的要求。甚至在私盐泛滥时,为了填补亏空,还要求当地官府免除荡税,或者承担荡税。 也就是说,地方官府就是受夹板气的,政绩捞不到一点,赋税也难征。 这也就罢,泰州因处于三水交错之间,黄河的改道致使水灾频发,又临着黄海,还有台风肆掠。光近五年来,便大小灾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而每次若有灾情发生,地方官府还得管着赈济百姓。 所以常平仓里怎么可能存得下粮,包括县衙粮仓里的那点粮食,其中也有半数都是假的。 听完胡知县等人的叙述,又见他们哭得那么惨,范晋川面现动容之色。 这时,方凤笙说话了。 她摇了摇扇子,面现讥诮之色:“胡大人哪怕再多为难,都不是企图将责任推到我家大人头上的借口。另,缺失那么多粮食,难道让我家大人填补不成?” “这……” “贤弟……” 凤笙将扇子一收,发出一声脆响:“这样吧,事情可以不追究,粮食你们得填上。” 说完,她就拉着范晋川道:“也到饭点了,吃饭去。” 范晋川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她硬生生拉走了。 待行去无人之处,范晋川停下脚步:“贤弟何必如此为难他们,此事我可与上禀府台大人,看能否减免下一季税粮,用以填补常平仓……” “你给我打住!你真以为他们有他们说得那么惨?” “难道还有假?”范晋川有点懵。 “十分里面掺了一两分,你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等着吧,假不假过两日就知道了。” * 用完饭后,各自回房小憩。 起来后,方凤笙就拉着范晋川下棋。 期间,胡知县和刘县丞也来求见过,因为方凤笙交代,一律不见。 就这么挺了一天,第二天还是如此,第三天凤笙让知秋和小七故意在外面说话说漏了嘴,说老爷打算写信给府台大人。 当天晚上,刘县丞找了来,说胡知县把缺失的粮食都补上了。 本就只差粮食这一项,所以胡知县根本没和范晋川碰面,在范晋川接了大印后,第二天就带着家眷离开了。 “贤弟,你怎知他们是故意诓骗?你又为何笃定他们一定会把粮食补上?” 一大早,范晋川就来了,跟在方凤笙身后转了半上午。 可方凤笙就是不理他,喝喝茶拉着知秋下棋,坐累了还去外面逛了一圈儿。 一直到中午用午饭的时候,凤笙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才跟他说话。 “因为我有个好爹爹。” 呃?这话是何意? 凤笙有点无奈道:“你以为绍兴师爷的名头真是吹出来的吗?我们和普通路子出来的师爷不同。就好比我来说,我从小就是听着这种官场上的各种杂事长大的,亲朋好友乡邻之间,有什么稀奇古怪或者离奇的事情,也会互通有无。甚至还有人将自己的经历和所见所闻,写成手书传给后人,代代积累,代代相传,这些都是经验。 “像他们这次干的事,其实在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