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书院里管理极严,每个院子都有宿管,寻常还有堂夫看司定时巡逻,出入都需要记名。在小楼里用功看书没问题,但不允许饮酒做乐,大声喧哗,院中有厨房可用,柴炭米粮都是免费供应,所以虽有些士子嫌这里闷,但也有喜欢这里清静的,而喜欢清静的多数都用功。 等到三月底放榜的时候,小楼里竟出了个头名会元,彼此士子参考,都会填上暂居的地址用以放榜报喜,所以这报喜的人直接来了书院,当时那热闹的气氛,简直空前绝后。 到四月殿试,这名会元在殿试上被点了状元,晋江书院之名,一炮而响,虽然这动静是沾了别人的喜气,到底也算是喜事。 经此一事,凤笙不用想就知道,等下次春闱时,来这里借住的士子恐怕会更多,她不禁想要不要利用空地再加盖几栋楼。 而就在这时,又来一喜,凤笙有喜了。 第99章 凤笙自打知道魏王让人在给她调养身子, 就没想过短时间能怀上这事。 药是隔三差五吃着,药膳每天不拉, 补得她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每到冬天手脚冰凉, 特别怕冷, 现在依旧怕冷, 但手脚不再冰得像石头,气色也比以前好多了。 因着心里就没这事, 再加上她以前月事也经常会迟, 有时候两三个月一次, 那时候扮着男装,反而觉得不来更好, 久而久之对这事就不上心,所以这回迟了,她也没放在心上,日子照样过,还是王太医来给她请平安脉时, 诊出了异常。 日子还短,王太医也不确定,诊脉的时间比平时久很多,久到凤笙开始往不好的地方想,知秋开始着急,魏王的脸都黑了, 这位老大人才犹犹豫豫说可能是有喜了。 可能?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在魏王这里是通不过的, 他当即吩咐小安子,让他进宫禀了丽皇贵妃,再请几个太医来。 凤笙见他如此小题大做,忙制止道:“事情还没确定,你如此大张旗鼓,若不是岂不白惹了人笑话。再说连王太医都不确定的事,恐怕真是日子太短,不如再等段时间。” 凤笙说得挺有道理,再加上魏王虽不怕旁人指指点点,但他知道凤笙挺在乎这个,别看她平时跟没事人似的,可若不在乎当初孙闻城那一计也不会成功,遂同意她的说法,等再过些日子再看。 说是这么说,魏王却似乎真认为凤笙有了。平时床笫之事他也算要得贪,自打这事出了,连根指头都不碰凤笙的。 丫头们那里是精细了再精细,还专门找王太医换了补药的方子,之前凤笙出门他也不拘,这下连书院都不准去了,凤笙拧不过他,就在府里待了半个月,王太医又来诊了回脉,这回是真有了,比真金白银还真。 关于为何吃着避子药还能怀上这事,事发后凤笙和魏王也曾讨论过,王太医说任何药都不是十成的有效,再加上这个方子本就是滋补为本,怀上并不稀奇。庆幸的是凤笙现在身子好多了,这个时候怀上虽不是最好的时间,但也不算差。 自此,凤笙就开始了养胎的日子。 以前凤笙就没发现魏王这么黏人,现在跟前跟后,她干什么他都跟着。她倒不是嫌弃他跟着,而是他这么跟着,她什么都干不了。 本来书院那边正值多事之时,她该多过去看着的,现在倒好,连门都出不去。不过魏王所言也不是没理,书院在京郊,路程虽不远,但也不近,马车颠簸,妇人怀身子前三个月最重要,一切都要等胎坐稳了再说。 凤笙只能听着,至于书院那边的事,只能交给魏王。 本来魏王是不屑干这个的,可为了不让凤笙往书院跑,只能亲力亲为。 就这么每天都是睁眼吃闭眼睡,凤笙简直无聊透了,幸亏有知秋几个丫头陪着说话,魏王不忙的时候也都陪着她,而女子馆的韩讲书也经常会给凤笙写信,说说书院里的事。 其实凤笙是挺喜欢和韩英聊天的,这个女子走出了一条她曾经想但没走出的路,在这个三纲五常为天的世界里,一个本该去嫁人却自梳不嫁的女子,要承受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就好比韩英,她本是江南人士,却远赴京城自谋生路,这其实就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但她确实走出来了,且过得还不错,这其中少不了她本身所拥有的韧性和心胸的阔达。 每每与她说话,总能引发凤笙的一些共鸣,所以无事时,凤笙挺喜欢找她说话的。这次凤笙有孕,无法前去书院,有什么关于女子馆的事要叮嘱,都会专门给韩英去信,渐渐越聊越投机,就演变成每隔一两天就有一封信,信里或是说说书院状况,或是说说那些女学生。 女人的心思总要比男人细腻许多,在男子馆,先生只管授业,不管其他,而这些女学生因为家境不同,各自都有各自的苦处和可怜,也就致使韩英和凤笙特别注意她们的整体情况。 其实会致使两人如此的,还是那个叫小银子的女娃。 这个女娃聪慧过人,但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