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周怀深,裴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但随即她脸上笑得更甜了,就像阳春三月开的最高枝儿上的那朵最粉嫩的桃红,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娇艳欲滴的劲儿。 郁丹的背包里也是有雨具的,刚过了那段依山傍崖的狭窄小路,她就去前面跟俞翰道谢顺便要了回来。 现在困在这里的,女演员中除了裴念也没有谁比她这个女二号更需要保护的,而且裴念也已经披上了周怀深的雨披,二来,也没有需要特殊照顾的老弱妇孺。在这种情况下,郁丹也没有矫情,大雨刚下来,她就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两件雨披,一件自己披了,顺便穿上了雨靴,另一件就给了这几天为她忙前忙后的李晓雨。 山里的路本来就难走,尤其是下了大雨后,不一会儿,泥土路就变得泥泞,一脚下去不仅泥水灌进了袜子里,并且因为湿了的泥土粘黏的原因,抬脚都困难。郁丹自己准备了雨靴倒没感觉到什么,但看着别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还是重重叹口气。后来她想起自己的急救包里还有为了防潮特意准备的一卷保鲜袋,当即就拿出来给大家分发了,让他们绑在脚上。 “郁丹,那么细心,以后谁家能娶你这么一个媳妇可就是有福喽。”剧组里的一个大约四十岁的摄影师边把保鲜袋绑在满是泥土的球鞋上,边满口夸着郁丹。 郁丹听后笑着摆摆手,“您可别这么夸我了!路本来就难走,我再晕乎乎地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可就只能困在这儿淋雨了。” 大家都笑起来。 剩下的路本来就不远了,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就在当地人的带领下走到了村子口,村子口已经站了几个拿着伞正焦急地东张西望的人,见到他们,还隔着十多米路就都赶紧迎了上来,帮着撑伞。 已经淋了一路了,最后一段路有没有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只是剧组里的人跟接应的人一见面就熟稔地开起玩笑,张三李四王五的,喊得亲热,郁丹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剧组里提前进来的那一批工作人员了。 大家都被带到了村长的家里,导演白安胜和陈副导演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们了,大家见面,也没顾得上寒暄,来的这一批,不是主要演员就是不可或缺的工作人员,谁病了都得耽误拍摄。行李已经提前一步到了,还好没赶上雨,都没被淋湿,赶紧找了两个屋子让他们换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村长家的媳妇孩子就端来了熬得浓浓的正冒着热气的姜丝红糖水,一人一大碗,灌了下去,这才开始坐着说话,郁丹捡着一个马扎坐了。可能因为刚才大家都一起共患难过,彼此狼狈的样儿也都见过了,再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亲热了不少,氛围明显要好上很多。 雨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停的,山里的空气本来就好,再经过雨水的洗礼,更显得天空蓝的似水,清澈得仿佛能倒出树的影儿。 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都出去了,忙着收拾机器和勘察明天要拍摄的景点,只剩下了导演白安胜、制片人俞翰和几个主演,大家开始商量分房间的事儿。 他们现在呆的这个小村庄叫郭姓庄,因为村里的人家都姓郭,祖祖辈辈这名字便传下来了。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演员加上演员助理,虽然说能精简就精简,但来的人也足有一百五十多个,可整个村庄里,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多户人家,他们自己还要住房,山里人家大多数过得艰难,房子够宽敞,但条件实在说不上好。 且不说山里常有野熊、野猪等危险动物出没,只说山里的村民,大家以前都不认识,只是这次要在这里取景才给他们一部分钱然后住在这里,对于他们的品行实在不了解。剧组里的女演员个个明眸皓齿,走起路来柳若扶风,说不定就有那种胆大的敢来突袭,可不敢冒险。 平常男女演员之间能怎么避嫌就怎么避嫌,可这次却不能这么办了。 “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咱们就都委屈几天,我和你们俞制片、陈导演、统筹就住在村长家了,主演们就在旁边的两家,其余的他们自己商量着办,有问题吗?” 虽然现在这么说,但演员的住宿问题向来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儿,尤其在这样一种特殊的情况下,现在说得轻松,想必导演和统筹也是考虑了很久。再说,干演员这一行的,夏天穿棉袄冬天跳冰水,真有需要吊着威亚也得从三四十米往下跳,还得带着表情表演,什么苦没吃过,大家自然都笑着说没问题。 听到肯定的答复,白安胜心里也高兴,在炕上盘着腿儿坐着,侧着身笑眯眯地跟剧组里的男演员开起玩笑来。 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周怀深。 “阿深,裴念和郁丹,我们剧组里两个最漂亮的女演员,我可交给你啦,你可得替我保护好喽。” “裴念就算了,名花早就有主,尤其是郁丹,人家小姑娘还小,你可不能监守自盗。” 屋子里都是自己人,白安胜开起玩笑来也没什么忌讳,只当调节气氛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