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宠爱到最后究竟有没有变质。 可能,他真的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否则这些孩子为什么一个比一个狠毒? 薛老爷子心里不停地质问着自己,可到最后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他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最后拿出手机给律师打了一通电话。 当初他故意放出了立遗嘱的风声,就为了让薛海尽快地动手。 现如今,他也的确该立遗嘱了。 虽然老三是他的心头宠,可他心思毒辣,一旦继承了他的财产,保不定会对两个哥哥痛下杀手。 更何况他甚至还妄想杀了自己,这事实如鲠在喉,让他心里多了丝丝缕缕的厌弃。 还有老大,为了利益,随便的挑唆,就可以让他罔顾手足情。 虽然能力有余,但人品不足,公司交到他的手里,没准而在小人的教唆下,会捅出大娄子。 现在看来,唯一一个适合的,只有自己最厌弃的老二。 薛老爷子寂静地坐在沙发上,很快,律师便来了。 朱律师是薛老爷子的左膀右臂,他走进客厅,瞧着了无生气的薛老爷子,心下一沉,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匆匆忙忙地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薛老爷子听到问话,这才有了反应。 他抬起头,郑重其事道,“立遗嘱。” 朱律师心头骇然,“怎么突然间这么匆忙?” 薛老爷子置若罔闻,他自顾自地开口道,“那些不动产,均匀分成三份,分别给老大、老二、老三,至于我名下公司的股份,全部给老二。” 这些年,他陆陆续续地分出去了一些股份,可名下仍然占着大部分。 股份给了谁,谁就是公司的下任继承人。 朱律师心头更骇然了,他甚至有些结巴,“可老爷子,你不是打算着把所有的一切都给……” 说到最后,他一下子失了声,作为老爷子的专属律师,他只需要认真执行对方的每一句话,不必问的那么清楚。 薛老爷子眼神有些松散,他挥了挥手,“行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立完了遗嘱后,就去帮我做公证。” 可能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英明的一个决定,“还有,帮我挑几套好的房产,准备好各种过户文件,今晚跟我去个地方。” 舒大师既然救了他的命,于情于理,他都该好好的酬谢对方。 朱律师已经完全猜不到薛老爷子究竟在想什么了,他恭敬地点了点头,“好。” —— 三方会议后,舒展呈一下子得了闲,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忍住去了舒美雁的家中。 待门开后,他瞧见憔悴的舒美雁,有片刻的恍惚。 要知道,舒美雁极为在乎外在形象,按她说的,哪怕天塌下来了,也得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 一时间,舒展呈蹙了蹙眉头。 舒美雁抬头,瞧见大哥,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愧疚,可随后,又变得惊惧,她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舒展呈对舒美雁是用过真心的。 他曾经拼了命的想对弟弟妹妹好,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早已分道扬镳。 只有自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他叹了口气,冷冰冰地开口道,“家里周转不开,我是来要债的。” 舒美雁不可置信地看向舒展呈。 这些年来,她陆陆续续地问大哥借过很多钱,也还了大部分,可对方从来没有主动要求他们还钱。 “大哥。” 舒展呈冷声道,“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为了你的荣华富贵,就可以把我的命当成草芥。这声大哥,我实在是担不起。你把欠的钱还了,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要往来。” 说出心里这番话,他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可没想到,难过之余,更多的是轻松。 也许在多年以前,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一幕了。 “还钱?”许昌和醉醺醺地从屋内走了出来,“你女儿搞丢了我的工作,让我们全家都喝西北风。还有哪门子的闲钱来还给你?这就当做给我们家的补偿了。”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动手,可想想舒昕,许昌和又有些怂。 工作已经丢了,没必要把命也搭上。 舒展呈瞧着不修边幅的许昌和,眼里又迅速地划过一抹不可置信。 和妹妹的德性一样,许昌和向来是衣冠楚楚,没想到也会有酩酊大醉的时候,他偏头看向舒美雁,“这也是你的意思?” 如果舒美雁也如此,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