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发泄得差不多,大家似乎才记得要救人一样,几个男的这才将手里的手电筒给身边的人,十几个人搭手,才将压在自行车上的树干扶到边上去,大家这才看到被自行车压在下面的徐桂珍。 只见这人浑身上下都是水,原先绑着的头发全部散开铺在她的脸上,眼尖的人轻易就发现她头发的异样,“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头发变短,变不整齐了?” 有比较近的人,直接凑近了看,当即说道,“我闻到一股烧焦味,不出意外,她这头发应该是因雷劈起火烧着的。” “赶紧探了她的鼻息,看看还有没有气,头发被劈成这样,人可别被劈死才好?” 虽然不喜徐桂珍的为人,但顶多也就嘴上说几句难听的,倒是没人希望她真丢了性命。 都还是十七八岁,未经世事的青年,大家的想法差不多,经人这么一提醒,靠近徐桂珍的人,立马伸手去探对方的鼻息,发现对方还有气,总算送了口气,“还好,还好,还有气,不过人已经晕过去,也不知道除了头发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被劈到,保险起见还是赶紧送回去医院的好。” 诚如这人所说,人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伤到要害,眼下谁也不清楚,所以没人敢耽搁,当即有两人被安排一起送徐桂珍先回去。 两人一人负责骑自行车,一人则负责扶着徐桂珍。 送走徐桂珍,大家整理了队伍,接着往农场赶。 大概都累了,接下来一路,鲜少再有人开口。 疲惫赶路,路况又不好,大家走的速度非常慢,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才走了八公里不到的路,到农场还有十二公里的路。 先前磨破的脚皮,这都还没好全,经过这一般的折腾,很多人那破皮的地方都渗出血了。 刚刚靠近海边太近,被狂风吹起的海浪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样子,大家心里都害怕,所以忍着疼痛一直走。 这会儿风还在继续,雨也还没停歇,可距离海边已经有好远的一段路,大家心里没了对海浪的惧怕,脚下的痛感就开始侵扰大家的意志力。 很快就有人表示走不动,想要休息一番。 疲惫懒惰都是会传染的,有人开口叫苦,立马就有人附和。 当即就有十几二个人,也不顾路上都是泥土,就地坐了下来。 没了海浪的威胁,顶多就是被雨多淋一淋而已,谷一一也不催促大家,跟着大部队一起坐在了满是泥土的路上。 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空旷的马路上,传来了‘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大家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拖拉机是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的。 又冷又饿又困的一帮人,看到拖拉机当即高兴地叫出来,“农场派人来接我们了。” 在他们停歇期间,风雨丝毫没减弱,可大家宁愿坐着淋雨,也不愿意起来继续走,谷一一还担心继续这样下去,估计大伙儿都得病倒,没想到农场竟然让人专门来接他们。 糟糕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拖拉机没多久就到大部队前,虽然眼睛被雨水模糊了,谷一一还是第一时间看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辰煜。 显然刘辰煜也看到她了,见她全身上下就带着一顶斗笠,在这大风大雨下,压根不顶用,整个人都湿透了,显得狼狈不堪。 两人自她九岁就生活在一起,前后将近十年,他就没见过这人狼狈成这样的。 在这一刻,刘辰煜突然想问问,她有没有后悔放弃他,转而嫁给常年不着家的三哥? 好在他还有最后的理智,一番话在舌头绕了几圈,总算把几欲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他把身上的蓑衣脱下来递给她,“披上,我去让大家上车。” “不用,你自己披。”见他又要开口,谷一一又说了句,“反正我全身都湿了,披不披都一样。” 刘辰煜不仅没接蓑衣,反倒把出门前李婷给他披的外衣脱下来,一并递过去,“三哥不在,你生病了可没人照顾。” 将两样东西往她怀里一塞,刘辰煜开始帮那些已经自觉往后推里坐的人。 拖拉机后推没有遮挡,坐上去一样是淋雨,驾驶室就不一样,所以有聪明的人就要网驾驶座坐,却被刘辰煜给拒绝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