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喊。 红霞嫂道:“随他们去吧。铁蛋儿这条路也不知道跑多少次了,不会有事儿。”说完忽然拔高嗓门大吼,“铁蛋!把弟弟妹妹看紧了,磕着碰着我揭你一层皮!” 林然然打了个哆嗦,哭笑不得。怪不得铁蛋总说他不是亲生的,小秋小景才是亲生的呢。 今天红霞嫂的篮子里就放了两条腊肉当回娘家的礼,林然然空着手啥也没带,谢菲也是空着篮子,就带着哥哥给的两块钱。因此大家走得格外轻松,跟玩儿似的。 路边长着许多刺儿莓,像红宝石一样在草丛里闪烁着。她们挑着枝头上最红最大的刺儿莓往嘴里塞,酸甜芳香,什么水果都比不上。 林然然还眼尖地发现了一丛树莓,从山坡上倒挂下来,隔着一条小水沟。这种树莓可不常见,一颗颗呈心形的橙黄色,树莓上还覆着一层浅浅的果霜,熟透了的一碰就全掉了。清澈的水沟里飘着好多树莓,可便宜了小鱼小虾们,全聚集在一起吃着难得的美味。 铁蛋铁牛几个小孩子冲着树莓直蹦跶,可谁也没有那么长的手,够不着。红霞嫂试着用树枝把它勾过来,但一碰那树莓就往下掉。 红霞嫂道:“算了算了,够不着。” 看着几个孩子眼巴巴的样子,林然然想了想,笑道:“我有主意了。” 她让红霞嫂和谢绯在篮子底下垫了许多野草,伸出去在树莓底下接着,自己拿根棍子往树莓树上轻轻敲打,那树莓就跟下雨似的往下掉,没一会儿就铺满了篮子底。 红霞嫂笑得差点捧不住篮子:“哎哟,这还是我小时候玩儿的。多少年没摘这个了。” 谢绯也笑得不行:“哎哎,掉了好多在水里呢!” “好玩儿吧?”林然然笑嘻嘻道,“这树莓可好吃了,又营养又美容养颜,这要在超市……在大城市,那可是稀罕东西。” “啥?这种野果子也有人稀罕?那我就摘它几筐子拿城里卖去!”红霞嫂道。 林然然心里忽然一动,扬眉道:“成啊。” “真的?!”红霞嫂激动道。认识林然然这么久,她知道林然然说这话肯定是心里有章程了。 林然然摸着下巴:“真的。” 谢绯茫然道:“可这树莓和刺儿泡一碰就破了,咋带城里卖啊?” 林然然笑眯眯的,心里的那个念头迅速地成型了,一字一顿道:“做成果酱啊。” 事实上这个念头也是刚刚才浮现出来的,但是居然十分可行!这漫山遍野的刺儿泡和树莓,成熟期也只有一个月不到。除了嘴馋的孩子们会吃它,剩下的也都是零落成泥。 在后世,这刺儿莓也没能登上大雅之堂,原因就是它太难保存了,离开枝头没多久就会迅速变软、腐烂,比娇气的草莓还难以保存。 虽然林然然的空间可以替刺儿莓保鲜,可现在的人也看不上刺儿莓这种野生水果。不过将它做成果酱的话,价值可就大不一样了。 虽然红霞嫂不懂啥是果酱,但是她对林然然的本事是一万个相信的,当即就心热不已:“快说说,到底咋个做法?” 这个法子我还不知道成不成,先别急,咱们回去再说。林然然拍拍红霞嫂的肩膀。 谢绯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说话。 铁蛋他们又发现了几颗树莓,还有罕见的黄灯笼刺儿泡、白刺儿泡。摘了小半篮子,大家也累了,找了棵大树下歇脚。 谢绯拿着树莓去溪边洗了洗,林然然拿出自己准备的黄米腌萝卜饭团,一人一个,就着野莓和泉水一边吃一边休息。 恰好经过一辆运麦秸的牛车,她们搭车走了一程,再走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坝上村。坝上村跟甜水村很不一样,一进村就能望见村口的空地上,居然聚集起了一个小小的简陋集市。 谢绯“啊”地一声,道:“这里居然能赶集?不会被抓吗?” 红霞嫂笑道:“一个月也就这一次,都指望换点钱粮过日子呢,谁敢抓?” 红霞嫂这么说不是没原因的。坝上村地处山坳,越过两道山就是个小小的山族居住区。山民常下山用蜂蜡、野味和居民交换白糖、盐等生活必需品。 山民淳朴且剽悍,还有少数民族政策在头上压着。稽查队和上头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坝下村的自由市场交易因此而变得很频繁。 而且坝下村的山田都不如甜水村肥沃,甜水村的壮劳力一天十个公分能换5毛6左右,坝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