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继承者进行培养,却无一不暴毙身亡。长久以往,巫族势力自然已落在了巫族的大祭司夙卿手中。 寒寂的天,雪还在下着,随着烈风在空中翻转,孤独又肆意。偶有寒风卷着零碎的雪花穿过窗户落在了案桌上,被殿内的炉火蒸腾成了晶莹的水珠。胡兰氏坐在窗台上,玉手抱膝,任凭墨黑及腰的长发披散,素白的脸上未施粉黛。长睫微垂,在玉瓷般的面颊上投下了两道剪影。 夙卿一入殿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女子安静的望着窗外,案桌上的饭食一口未动,俊眉微蹙,夙卿伸手屏退了殿内的一众宫婢。 凤眸微沉,夙卿走到了女子的跟前。 “阏氏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吗?”夙卿低声,语气冷然。 “你走,本宫不想看到你。”胡兰氏依旧望着窗外,嗓音淡漠,不悲不喜。 夙卿闻言,面色有些愠怒,琉璃红色的眸子隐隐闪过一丝怒气,伸手猛地捉住了女子纤细的手腕。 “怎么,如今阏氏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还是看不起微臣是吗?”夙卿面色妖艳,此时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眼底带着轻蔑。 “对,本宫就是看不起你,你这个卑贱的下等人!”胡兰氏转头看向夙卿,娥眉微挑,红唇吐出的话冰冷又刻薄。 夙卿面色一顿,狭长的凤眸半敛,俯身危险地压近了窗边的女子。 “卑贱的下等人?呵,阏氏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微臣吗?”夙卿妖艳的脸逼近胡兰氏,左侧脸上的银制面具还在烨烨生辉。 “微臣本以为,这几日阏氏应该明白了自己现下的处境,未曾料到阏氏还是这般天真。”夙卿站起了身,语气微讽。 “快把本宫放了!” “放你回桑各?你以为扶风会饶了你吗?你害死了他母亲又差点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他恐怕早就想杀了你吧。还是,你想留在巫族去看你那卧病在床的父王,他现在可是连话都说不全的废人了。”夙卿挑眉,薄唇艳艳夺目。 “夙卿,你可真卑鄙!”胡兰氏抬眸,面色有些苍白,未染红妆的小脸素净清丽还带着女子此前从未有过的柔弱。 “卑鄙二字阏氏也配提吗?你们巫族做过的卑鄙之事难道还要微臣一一提醒阏氏吗?”夙卿眼眸半眯,狠狠甩开了女子的手。 胡兰氏闻言一噎,玉手微微握拳。 “我以为你放下了。”女子垂眸,并未再用“本宫”二字。 夙卿勾唇冷笑,眸底一片冰凉。 “过往之事,微臣未曾有半分忘记。” “呵,原来是这样。”胡兰氏轻笑,神色微微自嘲。 “所以你早就蓄谋已久了,父王的毒是你下的,挑选的继承人也是你杀的,甚至,你与扶风也早有联系了吧。”胡兰氏抬眸看着面前的夙卿,眼神冷得似乎在看陌生人。 “而本宫就像个傻子,任由你耍的团团转!”胡兰氏咬牙,美目中已盈着些许泪光。 “难为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胡兰氏偏过头,不让男子看到自己眼角滑落的一行泪。 夙卿面色微沉,琉璃红色的眸子浮现一丝晦涩。 “阏氏还是顾好自己的身体,毕竟巫族的血脉也所剩无几了。” “别假惺惺了,我若死了,不是更合你的意吗?”胡兰氏冷声。 夙卿勾唇,撩袍坐在了一旁的软塌上,将未动的饭食向女子面前一推。 “你可以继续不吃饭,若你希望敕沙马上就死的话。”妖艳的面上还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冰冷刻骨。 “你敢!我父王还是巫族的首领,你不能随便动他!”胡兰氏煞白,猛地转头看向了夙卿,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迹。 “弄死一个废人对微臣而言还是轻而易举的。”夙卿转眸错开胡兰氏的目光,忽视心头因女子眼角那滴未干的泪水所造成的不适之感。 胡兰氏垂眸,咬牙端起了面前的饭碗,玉手拿着筷子,一口一口咽着白饭。及腰的青丝被风吹得散乱,入目便是刻骨的冰凉。夙卿看着女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顿觉不耐,起身拂袖离开,逃离这让他压抑的处境。望着男子转身离开背影,胡兰氏握住筷子的玉手微微一顿,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了白饭上…… 曦临宫内,晏罗还在呆呆地盯着面前的朱色罗百裙,脑海中回想着乌苏雅的话。 “这男人嘛,可都是喜欢身姿曼妙的美人,阏氏要是穿上这朱色罗百裙在单于面前舞上一曲,他啊定是会被阏氏你吃得死死的啦。” “你们中原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那个…女为悦己者容嘛,阏氏大可以去试试嘛。”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