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原地飞沙走石,初一祭起的几颗夜明珠霎时粉碎,眼前黑成一片,但只待半刻,响起一声通天彻地的轰鸣声。 只见八颗魔珠不住乱转着打在木澜周身五步之处,正好是八个方位。 木澜面目狰狞,全然不是素日里的她,陡然狂风止住,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然,不等初一惊讶得道出一声之时。 木澜倏尔从地上跃起,无数金光如树枝藤蔓一般开枝散叶,顺着她的身下将她托起。 头顶的天被乌云笼罩,不见阳光,直到下方金光涨到十丈高时,宛如与天打通后行成了一道光柱。 木澜悬于其中,狂风猎猎,其衣袂飘扬,随着她爆出一声怒吼,周身曾经因毁去容貌所形成的青叶剑伤尽数显露出来。 道道深入腠理,皮肉外卷发黑,横七竖八地分布在她脸上,身上,就连脖颈锁骨都不放过。 木澜仿佛浑然不觉,她的嘴角倏尔冷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远处的七鳐。 “七哥哥,为了你,我不后悔。” 见此状,初一抱手环胸,将脸上的惊讶错愕尽数收了回去,然后很是随意地坐在初二的尸体旁,并将初二的一魂一魄从乾坤袋中放出。 初二的魂魄透明到可以穿透他看到不远处的木澜,初一的乐趣也正是如此。 金光在不住四散,照亮了视线所及之处。 初一右手手中拿着一个小东西,但他由于心虚将此物攥得很紧,只露出了一个小角,那像是一个小布袋子的一角。 “真的么……”初一兀自嘟哝一声,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挥手示意初二躺下,仰头去看向木澜。 木澜双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浑然天成的八卦图,随着手指抚过每一处,那里的金光粉碎后延绵成丝飞向地面上所处其位的魔珠。 初一睁大了眼去看,这是……这不是首阳山的道法吗?为何真的能融于鬼道,魔道的心法?不!不对,她又是如何知道的?这连深谙鬼道的他都不知,她木澜何德何能知晓这么多? 难不成……是幻境? 初一随手打出一道法术,但他忽觉自己灵力被封,不……不是被封,是没有了! 初一吓的倏尔从地上坐起,他的右手攥得更紧,心中愈发慌乱。 过了足足半刻钟,木澜所画图案已带着她周身灵力注入魔珠,这些灵力本不是她的,正是她所炼化的魔珠之力,此番不过再还给魔珠罢了。 只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半空之中陨落,她猛地摔在地上,但她的样貌发生了变化,正如五十七年前的阿二容貌,比起木澜,当然是好看许多,毕竟木澜那张脸是毁容造成的。 还差最后一步…… 木澜双手拄地从地上站起,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意识到了变化,她脸上身上的伤痕尽数褪去,一如五十七年前在地上蹦跳着叫七哥哥的阿二一般。 木澜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初一一眼,张了张口却未说话,她闭上双眼,再次转回来,右手食指在身前虚空一划,只见远处飞来一道金光,宛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堪堪劈向她。 “这是三珠金针?”初一兀自说了一句。 可它不是针么?怎生变成剑的模样? 木澜低着头,握剑于手心,冷冷地说:“这是阿二的记忆,父王当年将此物与我之时,它便是剑,但我后来被你封印,于是此剑自封多年,它为等到我再次有能力施用它时,再次化成剑。你不知,这剑从小就跟着我,但我从未拿出来示人,而传说中父王的神兵,也就是那根金针,其实是你……是大哥你的,正是大哥你取父王之骨所炼的那根。否则,你以为父王为何教我比教你多?教我无非是剑诀心法,而教你则是剥皮断骨。” 初一呆愣愣地傻站在原地,那老东西……不!父王他…… “唰”的一声,那柄折扇从他的怀中飞出,在空中自行打开,上面还仅存的三根金针斜插于上,这并不是七鳐捏碎那柄,而是开阵之前,他又去取了那老东西的骨头炼化的。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大哥,父王从未亏待于你。你是谁?你是阿一,为何你是阿一而我是阿二?因为你才是下一任魔王,为何你拿针我拿剑?因为我注定是要辅佐你啊!” 阵眼处的八颗魔珠流光溢彩,炫目且不可逼视。 “大哥……这八颗魔珠,一颗是魔树自行结果,可之前呢?我有三颗,可你,却有四颗!这还不足以说明吗?大哥,你才是父王预定的人选啊!!”木澜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句。 初一双手抱头疯狂摇晃着,如机械一般只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可M.XiAPe.coM